寧雲筱往後退了兩步。
旁邊伴當忙折回廳中端了茶水季風。
“師傅,喝茶。”季風接過雙手奉上,低下了頭,態度誠懇恭敬。
寧雲筱不是第一次被人跪,她殺過的人基本都跪過她。
求她饒命,求她放過他們的家人,抑或是求她給個痛快周全。
被人懼怕恐慌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是以每次她的心情都會低落幾天,倒是第一次有緊張和俞悅。
不過在此之前她沒想過收徒什麼的,還是覺得有些突兀、不適應。
“你我相識時間不長,也沒有什麼深厚情分,更沒料到會收你為徒。”她思慮一番說道,“不過既然答應收你了,我就不會吝嗇。”
話畢,寧雲筱接過茶喝了一口。
“弟子日後定當盡心侍奉師傅,多謝師傅。”季風明顯鬆了口氣,先磕頭,後說道,別說寧雲筱沒料到,他又何嘗想過。
王爺的恩情當真沉重,竟然允了他來學。
可憐要教他的是寧雲筱,還沒輪到被感激涕零的崇拜一回。
不過季風確實敬重於她,應是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方才起身。
拜師儀式在天元國並不風行,若有學子拜師不過是送了束脩,最多便是磕個頭,以表開蒙之情。
三拜九叩這種當真沒有,已超出了拜師儀式的範圍,最起碼市井民間沒有流傳。
不過季風卻覺得比起寧雲筱即將傳授的,這遠遠不夠。
他起身方想說什麼,白鴿突然飛回來,在上空盤旋。
“這次是哪一邊的訊息傳過來?”伴當抬頭看著白鴿問。
季風微微走出簷廊幾步,抬了胳膊,白鴿很快飛下來落在他的手臂上。
“是邵護衛傳過來的。”他開啟信條看了一眼,側頭說道,“林淑嬪出宮了,看路線似乎是正在往王府來。”
這個邵護衛寧雲筱記得,上次如果不是他養的小狼一直跟著,等黎翊炎找到她,她恐怕已經去地府一日遊了。
之前黎翊炎說過派人查雀草的身份,想來也派了人跟蹤雀草,而跟蹤的人就是這個邵護衛。
不過雀草為何出宮?
又為何要來王府?
驀地,寧雲筱瞳孔一縮。
原來日前晚上不是她的錯覺,雀草是真醒了,聽見了她和黎翊炎的對話。
而自己的樣貌…
雖然說好了黎翊炎離開這段日子不參與京中之事,不過先籌備一下總沒壞處。
她抿唇,心中下了決定。
季風這邊一抖手臂,白鴿振翅飛走。
這時又一隻白鴿盤旋落了下來。
“你專門飼養鴿子嗎?”寧雲筱忍不住問,她看過好幾次,不管季風在哪兒,白鴿總能找到,而且她觀察過,能找到季風的不止一隻白鴿。
儘管這些白鴿看起來都一樣…
季風略一頷首,“師傅有所不知,通常暗衛都會飼養四、五隻白鴿,甚至有的還懂鳥語,常有各種顏色、品種不一的鳥飛進皇宮,便是從他國或者是受監的藩王、侯爺的細作傳來的訊息。”
“因為白鴿太明顯,一眼就能看出是信鴿,經常會被打落,所以訊息都會傳兩到三次。”他解釋,又問,“師傅,現在當如何?”
“你護著她進府,切記隱秘。”寧雲筱說道。
“側妃?!”伴當一臉的驚疑。
那邊季風應是而去,幾個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