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
神兵,都成了只能觀賞,無法取出,也無法摧毀的真正墓碑。
夏廣也不勉強,也不懊惱,他站到了山門外,門外深冬末尾,格外涼。
待到來年桃花,不知能開出幾斤來?
也不知,可否會開出鮮血般的嬌豔?
此間事了,兩人自不能回世家了,老黃帶著少年做了簡單的臉部調整,易容術,他也學過點,用在這裡,恰到好處。
隨後去小鎮裡買了兩匹馬,然後兩人便是向著背離江南道的方向遠去。
一路上,老僕開始給小公子分析,將那前因後果,來龍去脈講明白。
他本就極其關心小公子安危,所以平日裡,在姑蘇沒有少蒐集資訊,甚至當年小公子這身份的母親,獨孤慈,是如何死的,他也知道。
夏廣靜靜聽著,哂笑一聲。
“小公子,既然您已經知道神怖無雙的故事,那麼官兵之所以來,必然是有人識破了你的功法,並且告了密。
老僕以為就是這劍陵的主人安排的,這事情又有些牽扯廣泛了。
張九靈本與你無冤無仇,但是他的女兒便是皇莆家的大夫人張容,而獨孤慈便是張容從劍陵借調了死士進行的毒殺。
如今皇莆家,大公子走火入魔雙臂殘廢,二公子又和大夫人走的很近,他也被你打傷了,這家主之位似乎也只剩下你可以繼承了。”
夏廣搖搖頭:“我從沒想過做什麼家主。”
老僕道:“可是別人不這麼想,何況您勢單力薄,既然尋到了能治您於死地的破綻,那麼他們就會用出來。
官兵有備而來,五品高手領隊,這不是一般的告密,而是直達大商那武王的告密啊。
公子,整個皇莆家都參與了。
您,已經被放棄了。
老僕雖不曾親眼所見,但便如落子博弈,既然局勢已定,那麼難道還分析不出來嗎?”
夏廣輕嘆一聲,策馬賓士向遠方。
老黃怕他想不明白,繼續道:“皇莆家家主對您應該是寵愛的,但是一個世家,和一個已經不可能翻身的小兒子,即便是家主,也沒有太多選擇。
至於皇莆香,從時間上來算,她應該沒有洩露秘密,否則哪會等到今天才來了官兵?”
夏廣停下馬,微微低頭,冬末,天穹之上,鐵灰色一片,天氣格外寒冷,像是要下雪了。
輕輕湊到雙手前,呵著氣,大團大團的白霧,從十指之間,飛騰,消散。
“公子,你怎麼了?”
老黃正分析的起勁,反正按照他的思路,分析到最後,解決辦法永遠只有一個。
那就是滅了滿門,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夏廣自嘲的笑笑:“手冷。”
兩匹馬,滿地草根都未長成,兩畔的灰色枝丫光禿禿如絕望的霧氣。
天空飄起了小雪。
夏廣道:“老黃,按照你的想法,我們此去是不是隱姓埋名,那些人前往神兵墓地查探總需要些時間,即便他們察覺不對,我們也已經走遠了,藏在深山,再求發展和機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