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想了想又道:“請恕老僕多嘴,現在公子既然知道了這件事,那麼您有三條路可以走。
其一,假裝不知,穩固一品境界,待到基礎打牢實了,那麼後續功法自然水到渠成。
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便是這般。
其二,唐門不是邀請您前去嗎?那麼您可以去蜀中,山高皇帝遠,大商都城距離西川往返需要近乎三個月的時間,在蜀中練這功法,完全無礙。
其三,便是聽皇莆小姐的話,改練功法吧,這樣再無後患。”
三條路,意味著三個不同的命運,老黃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點明瞭,而小公子只需要選擇就可以了。
但無論他選擇哪一條路,老僕都會陪在他身邊,直到世界的盡頭。
沒有人知道這少年在想什麼,他拍了拍老僕的肩膀,“我哪一條都不選,還有兩個月,便是世家匯聚劍陵的日子了,我去看看。”
老黃眯了眯眼。
少年便是上了馬車,略做沉思,又是掀開簾子,再次叮囑道:“老黃,你可不能不厚道,悄悄把皇莆姑娘給殺了啊。”
老僕被點破了心思,嘿嘿笑了笑。
“別笑,向我發誓。”
夏廣正色道。
老僕不想發誓,他就想殺人,這種關乎到公子安危,甚至關乎到大周復興的事,他怎麼能掉以輕心?
皇莆香既然認出了這功法,她就必須要死,沒有一點回旋餘地。
公子重情,又親手救下了她,自然不會捨得她死。
這事兒,雖然骯髒。
但他凌絕戶不就是做著骯髒勾當的冷血動物嗎?
被大周養著。
被暗衛養著。
可不就是要他殺人的嗎?
所以老黃輕輕道:“我發誓。”
似乎是察覺了他的想法,夏廣道:“這樣,老黃,我也知道你看起來雖然娘炮,但是想法也不是這麼容易改變的,我也知道你發個誓跟放屁似的,一轉頭就忘了。”
老黃也不狡辯,羞澀的笑了笑。
對於公子能夠洞察他的本質,他心中暗暗點頭,看來小公子是真的長大了。
從前,他也發過不少誓言。
但誓言這種東西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從不覺得誓言是用來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