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神武王儘管奇怪,卻沒有慌張,他直接躍下海底的斷崖,向著深淵斷層游去。
無數純白的念,化成隱約的魚狀,從身側經過。
夏廣先試了試就近的一個透明泡沫。
他做好了被轟擊而退的準備,五指張開,小心觸碰那泡沫邊緣。
巨大的轟擊感並未傳來。
那透明泡沫似乎是承認了他的存在。
夏廣一愣,隨即定神去看浮現在泡沫裡的畫面,視角是從天空俯瞰。
月色。
荒野的林子。
夏治揹著一個與自己模樣同樣的幼童,正在瘋狂奔行著,雙足草上飛,看來此處的皇兄功法倒是不弱。
疾風勁草,草沒膝蓋,月色如波紋,風吹痕動,若是一波金色浮光瞬間掠過。
也映出兩人身後那緊追不捨的那十三名黑衣人,銀邊漆黑斗笠,刀是寒光,每一刀都帶著一道殺氣。
幼童忽然開口了:“皇兄,你放我下來吧...你揹著我,誰也逃不了。”
“閉嘴!”
夏治聲音冷冽,“我大周只剩下我與你兩人,而我武功早已定型,今生所能到達的境界,註定了無法力挽狂瀾。但是你不同,你...肩負著未來的希望。”
“可是,那些怪物越來越近了,就算我僥倖逃了出去,以他們的勢力,要找到我輕而易舉,我...不可能達到那般的境界。
我...我這樣的懦夫,也不可能做到復興大周。”
“嘿...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我夏治可以死,但你不可以,前面有一座懸崖,實在不行,我就抱著你跳下去,不是說崖底常有奇遇嘛,今天我兄弟兩人就去試試。頂多不過,我死你活。
人...都是逼出來的,你比為兄有天賦,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
為兄不把一切壓在你身上,怎麼知道會不會贏呢?”
“可是這些怪物太強大了,大周的暗衛都不是他們對手,父皇,還有軍方的大將,全都戰死了...就剩下我們兩人,還能做什麼?
我不行的...
皇兄,你丟下我,自己隱姓埋名,再娶個嫂子,過日子去吧。”
幼童顯然沒有任何信心。
便是說著話的時候。
兩人忽的一個踉蹌,夏治整個人眉間露出極其的痛苦之色,整個人向前撲出,在地上滾了兩圈,強忍著疼痛,又是一手運力,托住從天而落的幼童。
“皇兄,怎麼了?”
幼童問道。
可是,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他看到了那長草裡,插著的一根根手指長短的尖針,針尖如麥芒,閃爍著駭人的光芒,而皇兄身上已經插了不少這樣的針,甚至小半邊身子已經成了刺蝟。
長針入肉,那痛苦難以想象,便是夏治也是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來,然後才咬住牙,往後看了看,身後雖然也是勁草,但是針光卻是沒了,想來就是這一段區域被設伏了。
十三名黑衣人已經趕了上來,呈半月包圍,也不多話,刀光直接蒞臨,那些刀並不凌亂,而是井然有序,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般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