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無不透著不詳。
所以作為回應熱情與好意,他想了想道:“要麼,就暫時駐營,然後派人前去探探。”
“小哥哥,你是說前面有沙盜?”
裹著斗篷的女孩很聰明,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而紅膚漢子張一蒙,與黑臉趙延鋒相視一眼,很快露出謹慎的神色。
這男孩肯定知道什麼...
張一蒙忽的一抬手,示意整個商隊停下,然後道“老三,帶幾個兄弟去探探,不要逞能。延鋒,你去搭把手,接應一下,如果有變故就立刻回來。
我在此處佈陣。
屆時,若真有危險,還是老樣子,老操作,明白嗎?”
黑臉漢子,與不遠處一個靈活的瘦小漢子道:“知道了,大哥!”
說罷,兩人便是各自招呼了些護衛,往遠處摸索而去。
小女孩站在夏廣身側道:“沒事,小哥哥,義父他很厲害。”
夏廣隨意道:“有多厲害?”
小女孩露出自豪臉:“義父曾經跟著水鏡宮的謀士們學習過。”
張一蒙道:“又誇我了,我這等莽漢,便是說出向那些謀士大人學習,也是有辱他們聲名,小然,以後莫要再說啊。”
水鏡宮?
皇室的勢力嘛。
夏廣閒著也是閒著,便是看著那紅膚漢子從駝背上卸下方正包袱,然後解開白綢布,露出中央的一個木盒,開啟之後,其中放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唯一認識的,似乎只有毛筆、硯臺、墨錠。
但那三樣文墨標配卻是有些奇異,至少與自己在上書房所使用的的那些筆墨紙硯絕不相同。
紅膚漢子深吸一口氣,閉目期間,開始緩緩研墨,墨汁溢位,在那一方似石又似金的硯臺裡,隨著大漢的雙手,開始微微旋轉,如同一圈圈盪開的漣漪,在逐漸形成漩渦。
便在漩渦中央那墨跡越來越深邃的時候,張一蒙猛然提筆,筆尖在那漩渦心子上,凌波一點。
他雙目突然睜開,其中精芒四射,而筆尖上的墨汁則被拉出一條不斷的線。
一線,一筆!
而他的右手似慢還快,左手卻依然帶動著那墨汁的旋轉。
其實水鏡宮的謀士們從不是獨自佈陣,通常他們身邊都會有研墨的小童,小童研磨,而謀士們肆意以這筆墨,聚集天地之氣,而匯於陣心之中。
筆法,起初以純屬與否來判斷。
而之後,則會新增入濃郁的個人風格。
只是非箇中高手,非登堂入室的大師,而不能為之。
紅膚漢子張一蒙,自然不是這樣的大師,但他布的也不是什麼大陣,所以三道解靈的竹板兒,差地布成鼎立之勢,而每塊板兒上,已是分明的繪上了三個古體的大字:生,死,傷!
一板便是一陣門,三板鼎立,就為陣心樞紐。
傳聞之中,有著冢虎之稱的大謀士,可以佈下“九星連珠陣”,那就厲害了。
花了約莫三炷香的時間,張一蒙才做好了這一切,此時他面上疲容盡顯,大汗淋漓仿若虛脫了一般。
摘下駝背上的水壺,大口灌了些水,然後便是坐在熱沙上,看著自己的商隊,吩咐道:“各自守住陣門,等老三和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