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二十多年,早已成為歷史。
誰能想到還會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可是眼前,他必須裝傻。
“皇叔,這是......”
然而從南非熙出現後,南濟便再無心情理會南非齊。
他把長槍扔給副將,下得馬來,亦步亦趨地朝著皇輦走去。
皇輦在太極宮的正門前停下。
似是怕步輦顛簸會弄疼了南非熙,面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穩。
緩緩將步輦落地,南濟看清了步輦上的人時,已是老淚縱橫。
他走到近前,上上下下看著南非熙,眼中滿是心疼。
二十多年過去了,南非熙的頭髮白了,瘦得他都快認不出了。
兩根鎖骨因為常年被琵琶鉤鎖著、摩擦著,呈現出兩個血窟窿,慘不忍睹。
這些年,他該有多疼?
“阿熙......我的小阿熙,是你嗎?”
南非熙是先皇的第一個兒子,南濟是先皇最小的弟弟。
兩個相差十幾歲的人,曾是這世上最親密的朋友。
南濟貪玩,南非熙性子成熟,兩人有時好似一般大。
可南濟為了在南非熙面前顯示他的輩分,總是喚他“小阿熙”。
而南非熙也不惱,總是笑著,喚他“小皇叔”。
就像此時,飽經磨難的南非熙坐在皇輦上,透過額前的長髮緩緩勾起唇角。
沒有被囚二十幾年、不見天日的呆滯,渾身上下仍舊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與氣質。
用滄桑低啞的音色喚了他一聲:
“小皇叔,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