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紅得叫人心疼的眼圈,隱忍的淚水,似乎都在為她叫囂著她有多麼委屈。
這雙眼睛,這樣的眼神,又在牽著他的鼻子走。
他已經那麼努力地想要推開她,可她卻像塊磁石一樣吸引著他,將他越拉越近。
這種感覺,讓他呼吸不暢,讓他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很不好。
不要這樣看著我,不要一再地動搖我!
他又將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將那雙本事極大的眼睛隔絕在視線之外,冷道:
“不管你經歷了什麼,這世上總有公理,總會有人為你做主,你們天羽的律法只是擺設嗎?”
這是天羽上將軍的家事,完全沒有他該插手的餘地,更不是他該管的事。
他的大掌下,她那兩片誘惑的唇又漸漸地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只是他知道,那從不是她真心的笑。
她的聲音裡充滿譏誚,不知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公理?做主?玄蒼王子,我看你是在漠北的蜜罐里長大的吧?公理是什麼?公理就是權利,在天羽,誰有權利誰就有公理,為我做主?你太看得起我了。”
“權利?你父親雲景天是天羽一品上將軍,除了天羽皇帝,他的權利在天羽已是無人能及,那是你的親生父親!”
她又嘲弄地笑了,這一次,他確定她是在嘲笑她自己:
“親生父親?父親於我來說,只是一個謊言、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見過哪個親生父親,養育嫡女,其實不過是為了給他最疼愛的庶女備下的藥引子?你見過哪個嫡女,會被親生父親送出去當作他權謀的犧牲品?退一萬步講,我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在兩個女兒之間選擇了姐姐而放棄我?哪怕他有那麼一點點珍惜我,都應該去外面給姐姐尋一個藥引子,而不是用我的命去換姐姐的命!親生父親?玄蒼王子,這樣的父親,你想要嗎?你敢要嗎?”
她又想起了什麼,唇角的笑意擴大幾分,繼續嘲弄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你是雲夢蝶的男人,她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恭喜王子殿下,即將擁有一個毫無人性的父親!”
“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
從何時開始,他對雲夢蝶、對雲景天,開始有了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