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一和煦一笑,帶著幾分欣賞之色望著那玉盤中人:“項師弟這老小子,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是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準啊。”
天灼老人望著玉盤,長長嘆息:“我誅峰怎麼就沒有出色的人呢?”
說著說著,天灼老人的眸子霎時間亮了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來了來了,這小子是我們誅峰的!”
三人聞聲,順著天灼老人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玉盤之中的又是出現一道人影,那道人影年歲不過十八,長得是風度翩翩,實力與荊絕一般,是在練氣七層,正是袁青山!
話音未落,葛雲的身形也是出現在玉盤之中,天灼老人又是咋咋呼呼的開口:“喲喲喲,又來一個。”
天灼老人此時開懷大笑,看著這倆小子是越看越滿意,拍著胸脯說道:“咋樣,我的眼光也不比老項的差吧!”
其餘三人聞聲鄙視的看向天灼老人,雖心有不滿,但自己峰的弟子,卻是遲遲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一時間也沒有多作言語,只管繼續盯著玉盤,尋找著自己峰弟子的身影。
……
不知過了多久,荊絕的雙眼才緩緩睜開,熟悉的場景令他如同雷擊,愣在當場,半天沒說出話來。
放眼望去,自己站在偌大的廣場之中,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四周亮起的點點星火,還有一顆碩大如眼目的珠子擺放在廣場中,那眼珠子閃爍三層冰冷的光圈。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站在無相法目的廣場外,難道無相法目的第二層我沒有透過嗎?”荊絕陷入短暫的呆滯中。
不一會兒,無相法目後面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荊絕緩緩走過去,站在兩人的視線外觀察,看到爭執的兩人竟然是老瘋子和刑山姑姑。
見著老瘋子,荊絕興奮不已,這老瘋子外出時的狀態,他可是親眼目睹的,那種非常狀態讓他擔心,欲要上前問詢一番。
剛上前一步,荊絕像是聽到二人在談論些什麼東西,似乎與自己有關,便豎起耳朵細細聆聽。
那正在談話的二人像是察覺到了有人走了過來,刑山姑姑毫無表情的扭頭冰冷的瞥了眼荊絕所站立的方向,老瘋子也順著刑山姑姑的眼神恨恨的瞪了一眼。
緊接著,刑山姑姑扭過頭對著老瘋子嚴聲道:“項師兄,你這絕峰唯一的弟子不行啊,連第二層都闖不過,現在被無相法目強制性的丟了出來,真是丟人,真搞不懂你當時怎麼會收養這樣一個廢物。”
老瘋子項天楚聞言也是收回目光對刑山姑姑說道:“師妹,那崽子是我帶回來的不假,可我也沒打算要著重培養他啊,更沒把他當作什麼絕峰的希望,只是把他當做我絕峰的一個雜役,我雖傳他功法,那也只不過是看在他跟我多年的份上,找了幾本雞肋功法施捨與他罷了。”
……….
聽完這話,荊絕頓覺思緒混亂,渾身乏力,他面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臉頹敗,喃喃自語:“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
話語至此,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老瘋子會說出這般,幾個箭步掠到二人面前,剛想質問一番老瘋子所說的話的真假,卻發現自己卻沒了勇氣,最後只是低問了一聲:“老頭,你的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
“沒大沒小!”話音剛落,荊絕便被一道強力的勁氣掀得一個趔趄,嘴角溢血,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冰冷的話語。
他緩緩抬頭,望向二人,只見刑山姑姑怒目而視,那種冰冷之色,令得荊絕渾身顫抖。
老瘋子此時也是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旋即看向刑山姑姑:“師妹,不過是個廢物,懲戒他豈不是髒了我們自己的手。”
刑山姑姑聞言,身化虛影,消失於無形,緊接著,瘋子也是離去,只不過臨走前,狠狠的瞪了荊絕一眼。
荊絕見得這般情形,呆若木雞的站在原處,腦海當中開始浮現著以往種種……
“我原以為,你瘋了,你不會嫌棄我,不會視我為不同,不會視我如瘟神,可沒想到,呵呵……”
“你沒瘋,是我傻。”
不知過了多久,荊絕抬起頭,試圖不讓眼角的淚水溢位來,可,這又哪是他能控制得住的?漸漸的他悲痛化作憤怒,抬手指天,高聲怒吼:“憑什麼?憑什麼要與別人不同?憑什麼我是瘟神!”
嘶啦!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凌空劈下,荊絕眼見於此,渾身氣勢乍變,目露殘酷之色:“區區天雷也想懲戒我?百劫銅魔功!”
說完腳下薄霧連綿,雲煙驟起,掠身一拳,與那天雷硬撼而去。
然而,他期待的那種雷力洗滌肉身之感完全沒有,反而是一種真實的雷擊疼痛感傳來,讓他的渾身抽搐,最後暈厥。
當他再度醒來,發現自己狼狽的依舊躺在原處,他一臉吃痛的緩緩起身,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晃悠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或許這天刑宗已經容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