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殺意,以嚴之起睚眥必報的陰狠性格,眾人不禁為這面帶堅韌的年輕人捏了把汗!
面對嚴之起的殺意,林韌卻是不動如山,一字一句的道:“這蓄元丹,有問題!”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林韌此話一出,頓時如一盆冰水潑在了眾人頭上,讓正處於激動中的眾人頓時瞠目結舌,愣愣的看著林韌,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哈哈,可笑,這丹藥你也參與了煉製,你說有問題,莫非是你於其中下了什麼手腳不成?再則說,這是我天星宗之事,你一個外人,就不勞多費心思了吧?”就當眾人一片愕然之際,一陣大笑聲自嚴之起發出。
作為按約辦事的局外人,嚴之起的話,確實是讓林韌無言以對,不免微微一愣!
就在此時,另一個粗獷的聲音再次毫無徵兆的傳來,讓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這丹藥有問題!”
眼見出聲之人竟是大老粗一般的執法長老唐雷,嚴之起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輕蔑,淡淡道:“唐長老,你一個於煉丹之道可謂一竅不通之人,又有何資格說這話?”
面對嚴之起的質疑,唐雷輕輕一拍身旁林韌肩膀,只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我信他!”
“哼!你信他?那好,本座倒是想聽聽,讓我們唐長老都堅信不移的林公子,到底是有何高見?”說完,嚴之起一雙細眼再次死死的盯著林韌,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聽到這裡,包括風無涯在內的眾人頓時都將目光全部對準了林韌,顯然都想聽聽這蓄元丹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問題。
“此蓄元丹,到煉製的最後,可是加入了罕見的鐵靈草,以及火屬性高階魔獸的內丹?”林韌向著嚴之起問道。
眼中異光一閃,嚴之起冷冷道:“是又怎麼樣,這丹訣為宗主大人親自於萬丹谷內交換所得,莫非這就是你認為的問題所在?哼哼,如果是這樣,就莫怪本座殺你以正視聽了!”
在嚴之起的凝視下,林韌眼神也是一冷,對面之人數次言及殺他,顯然已讓其殺意頓起。不過,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林韌再次冷冷的道:“不錯,這丹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有問題的是你!”
說話間,無邊的殺意終於升騰而起,林韌一邊用手指著面前的嚴之起,一邊繼續道:“這鐵靈草性奇寒,而火屬性魔獸內丹性奇熱,這點眾所周知。所以,為綜合藥性,這藥材加入的時間是關鍵。而你,作為堂堂神丹堂長老,一代丹王,竟然幾乎是在放入鐵靈草的同時,便放入了這獸丹,可有此事?”
冷冷的看著林韌,嚴之起良久才狠狠的道:“是又怎麼樣?這有什麼問題嗎?”
兩股沖天的殺意,在這藥房中瀰漫開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林韌,卻依舊是沉穩如山,冷冷的道:“嚴格來說,這似乎並無大的問題。但對於宮前輩而言,這樣的一顆蓄元丹,卻幾乎是催命的毒藥!”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再次發出一聲驚呼,一邊看看風無涯手中那烏黑丹藥,一邊看看對立的嚴之起與林韌兩人,眼中盡是迷惑光芒,顯然是無法將這顆費盡心思煉製出的靈藥,與那催命毒藥聯想在一起。
“哼,無知小賊,本座之前還念你煉丹有功,現在看來,你竟是包藏禍心,怎能留你?”話音未落,嚴之起全身靈力湧動,帶來一陣壓迫感,大成化魔魔修的實力頓時展露無疑!
面對靈力湧動,想要對自己出手的嚴之起,林韌卻是雙手微背,就像眼前局勢與己無關一般。
“讓他把話說清楚!”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冷冷的聲音自風無涯傳來,頓時讓嚴之起一滯,全身的靈力不得不如潮水般退去。
當一切都恢復平靜後,林韌這才繼續道:“鐵靈草性奇寒,需於鼎內煉製百餘息,待部分寒性煉化後,再加入火屬性獸丹以綜合藥性,方能煉製出真正的蓄元丹。而剛才,這位嚴長老幾乎是同時加入兩種靈藥,以致鐵靈草藥性根本來不及煉化。所以,眼下這顆蓄元丹,其寒性之毒,若是服下此丹,就是風宗主本人,想必也要數月之功方能化解。而如果是壽元無多,體質羸弱的宮前輩服下,哼,這後果,想必你嚴長老應該最是清楚吧?”
話音如釘,生生的釘在了這房間的每一寸空氣中,讓眾人無不感到一陣窒息。同時,一連串的疑問,幾乎同時在眾人腦海中形成:這蓄元丹難道真是催命毒藥?那如果真如這少年所言,則這嚴長老豈不是……?
“嚴長老,這林公子所言,你是否有話要說?”風無涯不疾不徐的向著嚴之起問道,絲毫看不出其到底是何態度。
眼睛微微一冷,嚴之起枯瘦的臉上神情數變,隨後卻是仰頭一陣大笑,狠狠的道:“宗主明鑑,此小賊口口聲聲說這蓄元丹寒性過猛,將會對老祖造成傷害,則請問此丹寒毒如何試驗?總不成,要找人將這難得的靈藥服下以辯藥性?哼!眼下既無法驗證此丹藥性,則豈不是任由這小賊信口雌黃、含血噴人?還得請宗主主持公道啊!”
一席話,頓時再次引起眾人議論紛紛,大家一時看看淡然以對的林韌,一時又看看一臉陰冷的嚴之起,竟是不知該信那邊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