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林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稜角分明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詫異。/p
原來,林韌作為血殺堂執法弟子,按理應是直接聽命於執法長老曹奎曹長老,奈何這曹長老歷來心口不一、陰陽兩面的做派,讓林韌極為的不喜。久而久之間,自然是惹得曹長老對林韌也是不冷不熱,卻也一直相安無事。待到林韌修為暴跌,曹奎自然更是對其不理不睬,此時突然傳他前去,想必不會是有什麼好事的。/p
就在此時,石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對著林韌道:“對了,據鐵猴子私下偷偷對我說,陳森那廝也在執法殿上,會不會又是他在弄什麼么蛾子?”/p
心中一動,林韌像是明白了什麼,嘴角卻反倒是露出一絲不屑,眼中寒光一閃,轉而平靜的道:/p
“既然是這樣,那就走一趟吧,看看到底所為何事!”/p
/p
血殺堂,作為整個血殺秘境無可爭議的主宰,數千年積澱下,自有其不凡之處。別的不說,就說其建築面積之廣,便幾乎生生將整座血殺山脈佔據,十峰八谷間鱗次櫛比,蔚為大觀,是其餘小門小派所不能比擬的。/p
而作為重要堂口之一,執法堂便坐落於十峰之一的擎劍峰,暗暗的顯出其不凡地位。/p
當林韌與石頭緊趕慢趕,來到擎劍峰上那氣勢恢宏的執法堂大殿時,堂上已是端坐數十人,此時俱是若有所思的望著長身而立的林韌與石頭。/p
面對殿上眾人,林韌目光微微一掃,便大概明白了眼前的局勢。/p
大殿上首,只見端坐一人赤袍白鬚,一張圓臉卻是宛若嬰孩,嬌嫩異常,襯以雙眉下垂,一派仙風道骨模樣,正是執法長老曹奎無疑。/p
曹奎身側,一名十七八歲消瘦青年身著紫衣,一雙三角小眼中兇厲光芒隱現,此時正似笑非笑的望著林韌,一張有些怪異歪斜的臉上,嘴角陰冷笑容顯露無遺,自然是那一直將林韌視為眼中刺的陳森了。/p
隨意用眼角一瞥不懷好意的陳森,林韌心中微微一聲冷哼,卻是連看也沒有正眼看其一眼,只是對著曹奎微微一躬身,不卑不亢的道:/p
“弟子林韌,不知曹長老傳喚,可是有何見教?”/p
眼見林韌現在雖然只是一名最最底層的初階煉體魔修,卻依舊是不卑不亢,甚至連眼中特有的沉穩自信光芒都未曾減弱分毫,殿內眾人無不一陣暗歎。/p
林韌如此模樣,自然是陳森事先所沒有想到的,微微一愣後,收起似笑非笑臉色,搶先一步道:“林韌,今日長老喚你,自然是有事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p
陳森此言一出,林韌卻依舊是眼角都沒有轉動一下,直接把陳森當做了空氣,再次對著曹奎道:“弟子林韌,不知曹長老傳喚,可是有何見教?”/p
當著大殿眾人面,原本打算好好給林韌來個下馬威的陳森,卻沒想到反被林韌如此明目張膽的忽視,微微歪斜的一張臉上自然是青一陣紅一陣,卻又作聲不得,只得用三角小眼死死盯著林韌,像是快要噴出火來。/p
眼見陳森如此模樣,此時曹奎不愧是人老成精,紅嫩的臉上突然換上了暖心的笑容,對著林韌微笑道:“哈哈,本座近年來忙於堂門事物,今日方才得空,特喚你前來一敘,也無所謂有何大事!哈哈!”/p
“老狐狸!”/p
耳聞曹奎此言,林韌與石頭心裡哪有不知的道理,齊齊一聲暗罵之後,石頭圓滾滾的肚子一挺,有些惡趣味的道:/p
“長老如此厚愛,咱哥倆自然是受寵若驚、不勝感激的。不過,既然長老你事物繁雜,眼下又無緊要事物交待,那要不咱哥倆這就告辭了?”/p
果然,原本笑容滿面的曹奎一聽石頭之言,眼中寒芒一閃,卻也無話可接,不得不正色道:“當然,這事情嘛,自然還是有的。眼下,距那一年一度的血殺試已是不足一月,到時勢必人多事雜,這執法弟子是務必要多多用心用力的,因此”/p
眼見曹奎欲言又止,一雙眯縫眼睛似笑非笑望著自己,林韌雖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卻也毫無畏懼,依舊是淡笑著道:“因此什麼?請曹長老但說無妨!”/p
此刻,早已按耐不住的陳森再次搶過話頭,對著林韌一臉得意的道:/p
“還是由我來說吧,如今你林韌修為暴跌,作為一名區區初階煉體魔修,能夠再留在聖堂已屬萬幸,自然再也無力承擔這執法弟子之要職,還是趁早將那執法弟子專有的血影刀交出為好!”/p
此言一出,早有預料的林韌倒還波瀾不驚,其身旁的石頭卻是臉色頓時大怒,對著陳森冷嘲熱諷道:/p
“這執法弟子之職,乃是林韌公平比試所得,豈是你說無力承擔,就無力承擔的?我看啊,怕是有人等不及的想要過過這執法弟子的癮,才是真吧?”/p
作為與修為暴跌前林韌一樣的半步聚靈魔修,實力僅次於林韌的天才所在,陳森何曾當著眾人的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嘲笑譏諷?眼下,只見其一雙三角眼已是血絲密佈,原本有些歪斜的臉上更是怒火沖天,半步聚靈魔修的威壓毫不掩飾的釋放而出,對著林韌與石頭二人狠狠的道:/p
“牙尖嘴利,在這以拳頭說話的地方,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大成煉體的小臭蟲多嘴多舌了?”/p
一方是半步聚靈魔修,一個是初階煉體魔修,以及大成煉體魔修,巨大的實力差距,讓殿上眾人不覺感慨:/p
“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石頭畢竟還是太沖動,造成眼下如此被動局面,可讓林韌如何下了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