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高衙內看著林沖猛然抽出刀來,刀刃之上,寒芒陣陣,刺得他面板都是生疼。高衙內頓時臉色發白,被嚇得不住顫慄起來。
“狗賊,這把刀,便是當年你與你那高俅誣陷武進入白虎節堂之時所帶的寶刀!”
林沖卻是從牙縫之中迸出幾個字來:“當日你父子設計陷害於我,害得我林沖家破人亡。如今林沖便用這把刀,先結果了你這廝!”
“不……不!”
那高衙內聞言,頓時如同發了瘋一般,看著眼前的林沖,一副歇斯底里地叫嚷道:“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若你今天殺了我,我爹爹一定會前來為我報仇!到時候,他一定會派遣精銳前來踏平你梁山泊!”
“你林沖便是有著天大的能耐,還能夠攔得住朝廷的大軍不成?到時候,你便是梁山的罪人!”
不得不說,這高衙內此時卻是變得聰明起來。見得自己的性命有著危險,瞬間開始用言語擠兌林沖。
果然,林沖聞言,臉色不由一變。林沖知道,此時高衙內說的,恐怕不是空話。若是自己此番果真殺了這廝,恐怕那高俅早晚能夠得到訊息。到時候,那高俅定會發了瘋一般地報復梁山。
想到這裡,便是這位豹子頭林沖,手中的刀也不禁微微一頓,停滯了下來。
他林沖的恨雖然滔天,但是晁蓋卻對他有著大恩,他又如何能夠將整個山寨都推向絕路。
“哼!”
便在此時,晁蓋冷哼一聲,繼而走了出來。看著那歇斯底里的高衙內說道:“你父子二人皆因一己之私,毫不顧忌禮義廉恥,肆意殘害忠良,致使多少英雄豪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如今卻還以此為要挾,妄圖活命,當真是厚顏無恥之極!”
“我梁山泊既然捉了你,難不成還能饒了你這廝狗命不成?”
“你……”,高衙內聞言,不要猛然一驚:“晁蓋……你就不怕梁山泊覆滅麼?難不成,你以為憑藉你小小的梁山泊,便能夠與整個朝廷抗衡不成?”
“區區小小的衙內,也膽敢以朝廷對我梁山開口相威脅!”,晁蓋冷笑說道:“莫說是你這廝,便是你那便宜老爹——高俅,只要她膽敢前來進犯我梁山泊,我梁山絕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絕對叫你們這一對賊父子在陰間團聚!”
“再說,便是那高俅不找上我梁山,我梁山早晚也會找上他!”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混混高俅,若是我晁蓋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豈不被天下英雄恥笑。乾脆早早解散梁山泊,省得在此丟人現眼!”
“林教頭”,說著,晁蓋繼而看向林沖,一揮衣袖,斷然說道:“你只管動手便是!我倒要看看,那高俅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小弟領命!”
見得晁蓋如此果決地吩咐,林沖一臉感激之色,但是他卻是沒有多言,只是目送著晁蓋離開原地,回到了先前的地方。
繼而,林沖扭過頭看,看著眼前早已成了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的高衙內,一臉凌厲之色。林沖緩緩提著手中的寶刀,刀刃之上的鋒芒再度對映在那高衙內的臉上。
“不……不……”
高衙內不斷掙扎,噗通一聲摔倒在一邊,但是兩隻眼睛卻票可不敢離開眼前的林沖,只是那雙眼之中,卻是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濃濃的恐懼之色。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成了高俅的乾兒子,自己傍上了高俅這一座巨大的靠山,自己便可以在這大宋王朝橫行無忌了。
直到此時,高衙內方才醒悟過來,原來今日之禍,早在先前他自己前去調戲林娘子,迫害林沖一家人之時,便就已經註定了。
而如今,濃濃的悔意與怨恨,也絲毫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林沖,你……你不能……我……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禽獸,求求你饒了我吧,教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歇斯底里的叫喊,高衙內嗓子都冒煙了,但是林沖眼神依舊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