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瘦猴一般的漢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從窗戶掠入屋中,看著對方那宛如沒有骨頭一般的身軀,尤其在那一雙濃眉之下炯炯有神的眼睛,那撲天雕李應與鬼臉兒杜興頓時心頭都是一震:
他們可不會再相信,此人在湊巧剛剛出現在此地。
別人就在自己的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所有的話都聽得一真二切,自己居然還壓根沒有一丁點兒察覺。
想到這一點,撲天雕李應頓時腦門之上便有些冒冷汗。
鬼臉兒杜興先是一愣,隨即急忙提著兵刃對著來者:“來者何人?”
“杜興,不得無禮”,李應看著雖然說著,但是目光卻未從眼前的人影身上離開:“想必堂堂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深夜造訪,定然不是故意前來惡作劇的吧!”
“哈哈!”
時遷聞言,不由一笑,看著眼前的李應說道:“不想堂堂撲天雕李應李大莊主,居然也知曉小人的名諱!”
見得對方果真是時遷,李應也是莞爾一笑,教杜興收起兵刃。對方敢於現身,而且還是主動獻身,定然是有著自信,自己留不住對方。
“鼓上蚤的大名,江湖之上早已傳開,李應又豈能不知?”
李應一笑,繼而對著時遷一擺手示意:“時遷頭領請入座!”
話音落下,時遷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首位,與李應隔著茶桌坐著。
見狀,李應又親自動手給時遷斟上一杯茶,輕笑一聲,對著時遷推了過去:“時遷頭領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時遷端過茶杯,愜意地抿了一口茶,不由咋了咂嘴,也不理李應的問話,只是一臉舒爽地嘆道:“好茶!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好茶,李莊主還能享用幾時?”
聞言,李應頓時臉色一變:“時遷頭領這是何意?”
“李莊主又何必明知顧問!”
時遷一笑,繼而再度端著茶杯,細細品嚐著茗茶說道:“眼下那掛在獨龍崗上宋江的人頭,想必你李家莊已經知曉了!宋江已死,想必接下來,便該是要輪到包括你李家莊在內的三莊了。只是不知道,李莊主這顆項上人頭,還能寄放在你身體上多久?”
“你這廝安敢如此無禮!”,聽得時遷這般說,鬼臉兒杜興頓時看著時遷,一臉怒意地說道。
“怎麼?”
時遷絲毫不為所動:“難不成那宋江的連篇的鬼話便能夠聽得一真二切,我這大實話,反倒是說不得了?”
“時遷,這裡可是我李家莊,不是你梁山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杜興聞言,一臉陰沉的喝道:“我莊主以禮相待,你可休要不識抬舉!若當真動起手來,刀劍無眼!”
“刀劍自然是無眼睛!”
時遷哈哈一笑,繼而若有其意地看著杜興與李應:“這天下之大,還沒有我鼓上蚤不敢去的地方!當然,我時遷承認,輪拳腳功夫,我時遷絕不是李莊主的對手,但是我時遷想走,說句自大的話,恐怕單單憑藉你李莊主和杜興海留不下我!”
“時遷頭領,李某不知道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若是有什麼指教,但請明言便是!”
聽到眼前的時遷這般說,李應也是滿臉的不高興。這廝居然到了自己李家莊來耀武揚威,甚至口口聲聲自己命不久矣。李應說不動怒,那絕對是假的。
但是,誠如時遷所說那般,他李應固然有把握能夠在拳腳上穩贏那時遷,但是時遷這廝,根本便不會與他纏鬥。時遷若是真要走,他李應還真是沒有辦法留住。畢竟,鼓上蚤的大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李莊主!時遷便明說了吧,此番時遷造訪,乃是我梁山泊晁天王哥哥授意的!”
時遷沉沉說道:“我梁山與你李家莊本無仇怨,但是你李家莊不義在先,對我梁山泊出手。我梁山若是發兵征討你李家莊報仇,也算是天經地義!”
時遷話音落下,李應與杜興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他們早便知道梁山不好惹,但是沒有想到,梁山居然首先找上了他們李家莊。
“難不成時遷頭領是前來下戰書的?”
李應陰沉著臉,沉沉說道:“若是如此,我李家莊接下了!李應在李家莊,恭候梁山兵馬前來!”
見得李應如此說,時遷不由感覺好笑,當即再度搖搖頭:“李莊主稍安勿躁,此番前來,時遷卻不是前來下戰書的!你李家莊出手在先,我梁山出手便出手了,還下的哪門子戰書?”
聞言,李應頓時一臉猶疑:“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