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花蔓居然開頭為自己求情,救了自己一命,那朱仝頓時一臉唏噓與慨嘆之色:
“花蔓姑娘說得是,朱仝不敢奢望你的感激,反而朱仝倒是要感激花蔓姑娘,能夠如此高風亮節!”
說道這裡,美髯公朱仝頓時看著晁蓋說道:“晁蓋,我朱仝這一生自問光明磊落,但是唯一對不起的,便是你梁山。每次提起你梁山泊與你晁蓋,我朱仝心裡便有愧!”
“朱仝心知公明兄長裹挾花蔓姑娘要挾你與花榮之事,實非君子所為,故而主動要求將花蔓姑娘看管在此,也算是在心頭隱隱補償一些對你梁山的虧欠吧!”
“朱捕頭”。
聞言,晁蓋唏噓一聲:“你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如今我只需要你一個承諾”。
“晁天王放心,我美髯公朱仝對天發誓”,美髯公朱仝先是一怔,繼而反應過來,看著晁蓋,一臉莊重地說道:“從今日起,我朱仝絕不會再與梁山為敵。若我朱仝有違此誓,教我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朱仝!”
沒等晁蓋說話,宋江頓時大罵說道:“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先前對我冷冰冰的,不願與我前去薊州,但是又主動提出要看管花蔓,原來你早已想好了退路!”
宋江說道這裡,頓時自嘲說道:“想我宋江一身自以為算無遺策,心計無雙,沒想到臨了,卻被你美髯公朱仝算計了, 我宋江不得不佩服!”
聞言,一旁的美髯公朱仝頓時一臉淒冷之色,看著宋江,沉沉反問道:“公明兄長,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如此說話?難不成,你便見得我等所有人都為你心甘情願地違背良心做了炮灰,便是好的?”
“若說我朱仝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是梁山,但是我朱仝這一輩子最能對得起的,不是那知縣大人,不是那朝廷,而是你及時雨宋江!”
“便是因為你原來虛假的交情,我與雷橫兩人便為你赴湯蹈火,即便是你很多小人行徑,我等也不曾猶豫過。如今想來,卻是我等瞎了眼。實在你對著花榮的一番話,卻又將對你死心塌地的雷橫給賣了出去,敢問雷橫這般做是為了誰?聽了誰的命令?”
“在先前我便看出你與我二人已經離心離德,我苦勸雷橫,最終沒有教他也前去白虎山投奔你,便是考慮為今日的下場!果然,你宋江永遠都是將我等兄弟停留在嘴上,當做隨意使喚的牲畜,卻從來不放在心裡!”
“只是可恨,我朱仝如今醒悟過來,卻是如此的結果!但卻也慶幸,教我在最後的時候,終於還是醒悟過來,看清了你宋江的真實面貌!”
“你……”
聽得自己原來忠心耿耿的屬下這般言辭激烈的質問自己,宋江頓時一句話說不出來,愣了半天,只是看著對方憋出一句:
“你如今只是為了活命,自然要千般萬般的詆譭我,好教晁蓋能夠放你一馬。你罵吧,若是此番當真能夠有些作用,教你苟活下來,你索性罵個夠,我宋江感覺不怪罪於你!只是,朱仝兄弟,你切莫要忘記了,替我宋江報仇之事啊!
聞言,朱仝頓時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宋江居然如此狠毒。宋江故意這麼說,明顯就是要叫晁蓋懷疑他朱仝,繼而也不輕易放過他朱仝。
晁蓋自然知道宋江的意思,只是暗歎這宋江心計實在是歹毒,到了如今,居然還想要借刀殺人。
“宋江,你當真是小看我晁蓋了。我晁蓋若是能中了你這般計策,今日落在對方手中的,恐怕便是我晁蓋了!”
便在晁蓋剛準備要動身回山寨之時,此時眼前又有著一道輕快的腳步聲響起,繼而那神駒子馬靈便出現在晁蓋等人跟前。只是,此時的馬靈手中,卻是扛著一人。那人絲毫沒有動靜,儼然是睡著了一般。
“天王哥哥!”
馬靈將那肩上的人影丟在地上,繼而看著晁蓋說道:“小弟在外面把守,只見得此人拎著一柄朴刀匆匆剛來,鬼鬼祟祟地到了門口卻又駐足,貌似是聽到了什麼,繼而又躡手躡腳地想要離開,被小弟一金磚砸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