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呼延灼聽得宋江的話語,頓時直接指著對方的腦門,破口大罵:“老 子要是投了梁山泊,此時還前來作甚?”
“我呼延灼乃是呼延家的子孫,安能投靠梁山那賊匪之地?”
“你若是再血口噴人,休要怪我呼延灼不客氣!”
“哼!”
宋江見得呼延灼如此陣勢,卻是沒有一丁點的懼怕,反倒是冷笑一聲:“呼延將軍這陣勢卻是挺唬人的,只是不知道呼延將軍的虎威,究竟是留著在自己人身上用的,還是在梁山賊寇身上用的!”
“怎麼,被公明哥哥說破了奸計,惱羞成怒了?”
矮腳虎王英看著眼前的呼延灼吃癟,頓時一臉的得意之色。
你不是很拽麼?你不是很牛麼?你不是看不起人麼?
“你……”
見得這王英這般出言諷刺,呼延灼頓時便想要上去給這廝一拳,好叫他知曉此處是誰的地盤。
但是,下一刻,呼延灼卻是忍住了。他知道,若是自己的這一拳打出去,恐怕還真就坐實了對方那“惱羞成怒”四個字。
眼下的宋江,明顯是前來試探自己的。
“不錯,我呼延灼先前確實被擄上了梁山,但是我呼延家世代忠良,一心為國,欲報效聖上知遇之恩,我呼延灼怎會從賊?”,呼延灼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沉沉說道。
眼下這宋江又一次忽然造訪,呼延灼明知這宋江定然不懷好意,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是前來審問自己的。
先前韓滔在宋江一眾人走了之後,便再一次說起了先前晁蓋在梁山上的話語。若是那宋江當真是劫了生辰綱的幕後主使,那麼這宋江絕對是值得提防之人。這人,心計實在是太深,居然連蔡京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這可難說!”
矮腳虎王英聞言,不由撇撇嘴:“那先前與呼延將軍在陣前交戰的青面獸楊志,不也是那金刀楊無敵的後人,楊家的嫡系子孫,還不是說投梁山就投了梁山了”。
說道這裡,王英等人頓時會意地看著眼前的呼延灼等人。而宋江,卻也並未阻住王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呼延灼三人,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呼延灼見得眼前宋江的表情,短時氣得捶胸頓足。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就是:自己都被人家梁山泊給俘虜了,而且居然毫髮無傷地回來了,你教人如何相信,你沒有投梁山?
呼延灼頓時嚐到了,什麼叫做有苦難言。
對方明明是極盡挖苦之事,但是自己卻又只能硬吞下這口氣,不能還手,而且是無力反擊。這等憋屈之感,實在教他極為難受。
砰!
呼延灼一臉鐵青之色,一把拍在一旁的木桌之上,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像是想要將那木桌拍碎一般。
“呼延將軍見諒,宋江不敢有別的意思,只是士官國家大事,事關朝廷根本,事關太師,此事宋江不得不小心謹慎,來向將軍求證個明白!”,宋江見得呼延灼這做派,明顯是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頓時眯著眼,笑意更甚。
“那宋頭領想要我等如何證實?”
呼延灼冷哼一聲,繼而冷冷說道。
“不敢!憑著宋江的直覺,我宋江也絕對相信呼延將軍、韓將軍、彭將軍絕非投降之輩!”,宋江繼而諂笑一聲:“否則,此時宋江便不會出現在呼延將軍眼前了,而是立即前去東京通報太師了!”
呼延灼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憤恨地看著眼前的宋江。
宋江卻是絲毫像沒見到呼延灼的眼神一般,依舊是眯著眼笑說道:“只是,此事我宋江也只能替將軍暫時隱瞞,否則,太師早晚得知,小人性命也定然不保!”
呼延灼聽得宋江的話,頓時眉頭一皺。宋江眼下說的,不管是不是實情,但是他呼延灼都必須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立功恕罪。
即便是宋江不說,呼延灼也覺得肯定瞞不了蔡京與官家。而且,眼下有著宋江在此,恐怕此時當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出兵梁山泊。只要滅了梁山泊,哪怕是捉到梁山幾個重要的人物,將軍必定能夠揚眉吐氣,朝廷也定當會有著嘉獎!”,宋江看著呼延灼微微嘆息,不失時機地說道。
聞言,呼延灼動了動嘴唇,卻是依舊沒有說什麼。宋江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先前他們都已經悉數與梁山交手了,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甚至,那五千的連環甲馬,早就誠成了破銅爛鐵,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