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便在此時,韓滔卻是忽然看著晁蓋厲聲問道:“晁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將軍既然一心求死”,晁蓋看著對方的舉動,不由感覺到好笑:“如今我晁蓋有什麼意思,可還重要麼?”
聞言,韓滔頓時一怔:是啊,自己先前不是都把話說得那麼滿,如今這晁蓋有什麼意思,還重要麼?
但是,韓滔卻總是感覺,對方話裡有話。晁蓋說得對,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他韓滔。他自詡一聲武藝,不想如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尤其是晁蓋這句話,頓時將韓滔那先前的自傲瞬間打破了。
“先前是韓滔無禮,還希望晁天王能夠快人快語,瞭解韓滔心頭的疑惑,教韓滔明白上路也好!”,韓滔掙脫開押著他的小校,繼而對著晁蓋一抱拳,沉沉說道。
見狀,晁蓋對著何三遞個眼神,何三與兩個小校頓時離去。
“晁蓋之意,無他,只是韓將軍受了小人矇蔽,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罷了”。
晁蓋看了一眼韓滔,再度解釋說道:“敢問韓將軍,你可知那生辰綱在何處被劫的?你又可知那生辰綱為何物?”
“我……”
韓滔怎麼也沒有想到,晁蓋居然會問起這個問題。至於第一個,他自然不知,但是至於第二個,他自然知曉,這生辰綱乃是為了慶祝那蔡京六十大壽,他女婿梁中書送上的賀禮。
“我不知曉!”,韓滔此時自然不會說他知曉生辰綱,免得教對方抓住把柄。
“韓將軍說笑了,那普天之下,誰不知這生辰綱乃是屬於哪梁中書給蔡京的生日賀禮?”
晁蓋冷笑一聲:“且不說那梁中書與蔡京是何等人物,且不說十萬貫生辰綱的來歷如何,我且告訴你,我那生辰綱被劫時,正在我梁山不遠處的黃泥崗上。”
“你韓將軍想想看,我梁山泊實力微弱,安能有那個膽子敢去與蔡太師為敵?”
聞言,韓滔頓時心想:你梁山膽子還不夠大,連人家的公子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但是,此時韓滔也聽明白了晁蓋的意思,當即有些猶疑地問道:“你的意思,那劫取生辰綱的,並非你梁山之人了?”
“不錯!”
“此事,乃是那宋江所為,故意在黃泥崗動的手,目的便是一石二鳥,劫了生辰綱,然後嫁禍於我梁山泊!”
“宋江?”
韓滔聞言,不由一愣。這宋江,先前他卻是在蔡京府上見過。
“那宋江一直恨我梁山入骨,故而用此計嫁禍我梁山。此事,我梁山楊志兄弟可以作證,因為當日押送生辰綱的,赫然便是我青面獸楊志兄弟!”
“不錯!”,聽得晁蓋這般說,楊志頓時站起身來說道:“我楊志以我楊家聲譽作保,天王哥哥所言,句句是實!”
什麼?
聞言,韓滔頓時感覺有些亂了。看著那青面獸楊志一臉信誓旦旦的神色,韓滔心頭不由信了幾分。頓時,韓滔心頭大駭,這宋江居然如此膽大,若是教蔡京知曉此事,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他。
“即便這劫了生辰綱的不是你梁山,那先前攻打青州,後來又大鬧江州,殺了江州知州蔡九的,不會也不是你等吧?”,韓滔一臉哂笑地說道。
“此事卻是我梁山所為!”
晁蓋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梁山泊上上,各個都是敢做敢當得好漢,既是我等所為,豈會不認!”
“只是,那青州一役,本是我等與那宋江的仇怨,不想拿慕容彥達卻被宋江收買和利用,故而向朝廷請了命令,反而打著追討生辰綱的名聲前來征討我梁山泊。甚至,這二人還無所不用極其,青州兵馬總管秦明兄弟出兵梁山。”
“宋江怕我等對秦明兄弟澄清此事,萬一事情敗露,蔡京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與慕容彥達,故而使用奸計,害了秦明兄弟的家眷,誣陷秦明兄弟是反賊,與我梁山相通。後來,秦明兄弟走投無路,只得最終上山入夥。”
“那宋江與慕容彥達沆瀣一氣,要來攻伐我梁山,難不成我梁山便要束手待斃?而且,攻破青州之後,我梁山軍隊,反而在青州放糧安民,可曾有傷害過青州一個百姓?”
“至於那江州之事,也與宋江有關。那蔡九確實死於我梁山之手,但是那蔡九在江州稱霸一方,塗炭百姓,欺凌黎民,整個江州,人人都恨不得殺了這蔡九。若是不信,你大可前去江州問個清楚。我梁山此舉,乃是為民除害,何錯之有?”
說道這裡,晁蓋頓時看著對方,沉沉問道:
“眼下,敢問你百勝將韓滔韓將軍是否還覺得,此時死在我梁山泊手中,能夠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