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華氏聞言,當即冷笑一聲,言語中透著濃濃的冷意:“這晁蓋不過是一個區區保正,居然三番四次與本太師過不去。此仇不報,我兒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瞑目!”
“夫人言之有理!”
蔡京聞言,繼而點點頭:“今日起府上便開始為九兒守喪,明日早朝,我便面奏天子,懇請萬歲出兵,討伐梁山賊寇!”
說罷,蔡京又看著宋江與黃文炳說道:“你二人喚什麼名字?怎的對著梁山賊寇知曉這麼多?”
“小人名喚宋江,先前在那梁山泊附近的鄆城縣做押司,故而對那梁山賊寇知曉頗多”。
比起宋江這精心設計的自我介紹,黃文炳便直白的多了:“小人黃文炳,原先是江州通判!”
聞言,蔡京卻沒有再理會這宋江為何從鄆城縣到了江州,在他眼中,這宋江不過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壓根不能引起他的關注。
“你二人既然知曉此事,便先留在府上吧。說不得此番還有用到你二人之處!”,蔡京說道。
“多謝太師垂憐!”
聞言,黃文炳頓時感覺舒了一口氣,這條性命總算是保住了,而宋江心頭卻是泛出一道喜色,自己這一番冒險,看來算是成功了。宋江與黃文炳對著眼前的蔡京再度叩頭,方才離去。
翌日。
文德殿。
只聽得殿外淨便三響,文物兩班官員便整整齊齊地站在文德殿中,靜候官家到來。
“皇上駕到!”
只聽得那殿前一聲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來,繼而便見得那趙官家頭戴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身著蛟龍騰飛的龍袍,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極是氣派。
趙官家到來,看都懶得看著眼前的一眾群臣一眼,當即便撐個懶腰,顯然是昨晚睡不不太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之後,那趙官家頓時有些機械般地教眼下的眾卿家平身。對於這等繁文縟節,他徽宗皇帝極是厭煩,但是卻又沒辦法。
繼而,那殿頭官太監再度拖長長的尾音說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
話音剛落,只見得那處於文官最前面的蔡京頓時撲上前去,瞬間對著眼前的趙官家跪倒在地,登時大哭說道:“老臣懇請萬歲替老臣做主!”
話音落下,那文德殿中,便傳來這蔡京嚎啕大哭的聲音,當真是悲切至極。眾人聞之,不由皆是一怔,實在想不通這平素穩重的蔡京如今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如此慟哭起來,絲毫不顧臉面。
“愛卿有事儘管說來,何故如此?”
在那殿前龍椅上端坐的徽宗趙佶當即一臉詫異地說道。眼前這蔡京雖是有時候有些倚老賣老,但是不得不說,此人卻也是寫得一副好書法,就憑藉這一點,趙佶便對他很是喜愛。
再說,這蔡太師也算是為國出了不少力,也深知自己的脾性,這大宋朝還當真不能沒有這等肱骨之臣。真不知道眼下受了何等委屈,方才如此不顧體面的嚎啕大哭。若是他真有什麼冤屈,自己當真不為他做主,那豈不是教忠臣寒心麼?
道君皇帝這般想,但是在殿中的其他臣子卻是另一種心思。眼見得這蔡京如此狼狽不堪,痛哭流涕,卻有不少人暗暗在心頭樂開了花。
他們自然是沒能耐,也不敢去招惹蔡京的,但是見到蔡京如此,心頭卻是說不出的快慰。
這蔡京委實是一頭老狐狸,平素算計別人,眾人見到如今他這般失態,倒真是第一次。
“萬歲啊”,蔡京老淚縱橫,此時卻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是看著眼前的官家趙佶,一臉悲愴地說道:“老夫如今,卻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愛卿這是何意,寡人怎麼越聽越糊塗了?”,趙佶見狀,不由追問說道。
“萬歲明察,老臣之子蔡九先前在江州任江州知州,一心一意為黎民百姓,不敢有半分懈怠。不想如今卻遭梁山逆賊所害!”
“什麼?”
頓時,整個朝堂之上瞬間沸騰了。那些在下方佇列中站立的文武大臣,不由一臉驚愕之色:
蔡京的兒子被害,這委實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那梁山賊寇究竟是何人,居然這般不開眼,敢來惹這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