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太師府。
噗!
蔡京聽著眼前來人的奏報,頓時猛然一口鮮血噴出去,他那身著華服有些微胖的身材瞬間癱軟在地,直接從那張太師椅上滑落下來。
“太師,太師……”
身旁的下人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一把將蔡京從地面扶起來,絲毫不顧那地面上殷紅的血跡。
“你……你說什麼?”
蔡京雙眼通紅,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宋江與黃文炳,一臉猙獰之色:“我兒,我兒怎麼了?”
那平素對什麼都有些安之若素,顯得運籌帷幄的太師蔡京,此時卻宛如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一般,張牙舞爪地對著眼前的宋江與黃文炳撲過去。
但是,此時他的身體卻絲毫力氣也使不出,只能被身旁的下人架著。
蔡京不敢相信,他的兒子蔡九身為堂堂江州知州,怎麼可能遇刺?
再說了,天下誰人不知這蔡九是自己的兒子,天下誰人,又有著這般大的膽子,敢去奪走自己孩兒的性命?
“太師息怒,太師務必要保重身體要緊啊!”
宋江看著眼前的蔡京,面色蒼白地說道。縱然先前想到,這一關自己肯定得過,但是眼下看著蔡太師這等姿態,兩人不由感覺自己的後背涼嗖嗖地,唯恐下一刻便丟掉了小命。
而他身邊的黃文炳,更是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彷彿眼前那太師椅上端坐的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魔王。此情此景,他黃文炳已經有些後悔聽從宋江那什麼富貴險中求的鬼話前來太師府了。
若是自己先前直接逃離江州,之後隱姓埋名,找一個僻靜之處,只要不被人認出來,還有著存活的希望。
但是,眼下自己如果這般陪著宋江白白丟了性命,豈不是枉死了。而此時此刻,他卻是沒有絲毫退路了。
“回答我!你們說,我孩兒蔡九如何了?”
蔡京絲毫不理會那些聲音,只是看著眼前的宋江與黃文炳,恨不得生吞了這兩人。
“蔡……蔡知州遇刺身亡了!”
宋江硬著頭皮說道,此時他絲毫不敢再度看向那眼前的蔡京,單單是那蔡京的目光,便宛如要撕碎了他一般。
“遇刺?身……身亡了?”
蔡京聞言,頓時臉色先是不滿驚懼之色,隨後方才是濃濃的不可置信,搖著頭連連說道:“老夫不信,你二人究竟是何人,居然膽敢欺詐到我太師府上來了。來人將這兩人推出去,多剁碎了餵狗!”
“太師息怒,小人便是有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太師啊,我等說的句句是實,句句是實啊!”
宋江與黃文炳聞言,急忙嚇得連連扣頭,兩人的頭顱在地板上磕得砰砰作響,宛如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胡說!”
蔡京似乎極是不願意面對這一個事實:“天下誰人不知蔡九乃是本太師的兒子!”
聽得如此,宋江和黃文炳唯有苦笑。他們何嘗不理解蔡京的意思,又何嘗不理解蔡京不願面對現實的心情,但是,若是這般下去,只有他們兩人送命的下場了。
宋江咬著牙說道:“太師,我等怎敢欺瞞,我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蔡大人的屍首搶回來,眼下我等將大人的屍首也帶了來,眼下就在門外,太師若是不信,但請上前看一眼便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