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財第一次教李巧奴伺候,便喜歡上了,制定以後每次前來,都會內定了李巧奴。
而相比之下,李巧奴卻是更喜歡這張財,尤其是張財說道會替她贖身,她便更是對著安道全肆無忌憚起來。
只是,在這老鴇與李巧奴看來,這張財樣樣都好,就是有些令人捉摸不定。李巧奴也曾問了張財,張財直說自己是做生意的,有些日子休息,有些日子便要忙活,所以,這張財只是一陣前來與李巧奴私會,過一陣便又消失不見了。
正因為如此,都有著好幾日張財不曾來了,李巧奴看著那金錠的面子,方才教安道全留宿了。不想按張財此時卻來了,當真是教她有些始料不及。
“哼!你個小騷蹄子,若不是適才我故意將他支開,教她在樓下等著,我看你此時如何辦?”
那老鴇看著眼前的李巧奴,不由眉頭一挑說道。
“你將他打發走不就是了!”
李巧奴聞言,稍稍沉吟,當即說道:“這麼晚了,你就說我今日不方便見他,且回了他,教他先走吧,或者教其他姐妹去陪他便好!”
“你以為老孃不想啊,要是能這麼做,老孃還用你教!”
那老鴇聽得此話,不由白了李巧奴一眼:“真不知道你個小騷蹄子究竟使了什麼招式,這些個臭男人居然各個都想著了魔似的,非要點你的名!”
“你知不知道,那張財可是已經帶著二百兩的押金來了,直接交到了我手裡,看來啊,你個小騷蹄子是有福了,這男人肯在你身上這般花錢,想來是真想和你過日子。”
聞言,李巧奴頓時一怔。
她自然知道,眼前的老鴇說的那押金是什麼意思。
那是先前老鴇提出來的典身錢,也就是她贖身的費用。原本其實是用不了這麼多的,但是眼下,為了狠狠敲對方一筆,那老鴇才不管是安道全還是那張財那個成了冤大頭,只要有的錢送上門來就好。
此時,李巧奴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老鴇此時敲門,原來是張財帶了二百兩的典身錢作為押金了,這老鴇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為了這兩百兩銀子,親自出頭前來與自己協調這事情。
“可是”,李巧奴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屋內床上癱如爛泥一般的安道全,正在呼呼大睡,不由皺眉說道:“眼下他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莫說叫他走,便是叫他咋,恐怕也難以叫得醒了!”
“這可咋辦?”,見得李巧奴這般說,老鴇頓時面露難色。
“要不……要不你還是叫他回去吧!”,李巧奴踟躕了下,想著眼下既然自己已經準備與安道全走了,那張財她便是懶得理了。
“怎麼可能?”
那老鴇聞言,頓時說道:“你覺得人會同意麼?眼下人就在樓下,你要是連見都不見人家一面,如何能罷休!再說,要打發也肯定是你才能打發走,我如何能夠將他打發走的!”
話音落下,那老鴇見得眼前的情況,微微沉吟一番,當即說道:“要不這樣,眼下這姓安的正好爛醉如泥,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如便將他丟在這裡,前去與那張財好歹見上一面,呆上一陣,不留他過夜,不就行了!”
“這……”
聞言,李巧奴頓時一怔,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老鴇。
“這什麼這,就這麼定了”,那老鴇看著眼前的李巧奴,頓時拍板說道:“人家可在下面乾等著呢,眼下可也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萬一不行,隔壁天字乙號房也空著,不如你就將他引到那裡去!”
說著,不待李巧奴反應,那老鴇頓時轉身:“我這便先下去給你打點,你可快點下來。這可是個急猴子,若是他自己等不及闖上來,你自己便當心著點!”
見得那老鴇話音落下便離開了,李巧奴頓時氣得一跺腳,但是也沒有絲毫辦法,只得急忙關上門。
走到床邊,李巧奴輕聲叫了安道全兩聲,見得對方睡得正沉,絲毫沒有反應,當即便稍稍整理下自己的裝束,匆匆忙忙地換上衣服,繼而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對著樓下而去。
對於先前老鴇的話,她李巧奴內心是擔憂的。他知道,那張財絕對是個急不可耐的性子,若是對方等急了,一股腦兒躥進門來,撞見了正在床上的安道全,恐怕今日,她的好事就都要黃了。
……
那老鴇苦口婆心地說著,兩隻手死死地抱著一旁一名漢子的胳膊,緊緊將其拉住。
“爺,你就在耐著性子等等,這姑娘們勞累一天了,早都休息了,哪裡會想到你這個點兒前來!”
“再說,巧奴姑娘早上感了風寒,這兩日卻在養病呢。先前正是你來了,我這才前去叫醒了我的寶貝女兒。好歹你也得給人個梳妝打扮的時間吧,總不能她穿著一身睡衣,披散著頭髮下樓來見你吧!”
“哈哈!”
那人早都等著焦急了,此時一聽,頓時笑道:“還打扮個甚!若是不穿衣服,那才叫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