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進門之時,晁蓋便一直暗中盯著那眼前的婦人。果然,此人見得孟虎與武大郎架著的馬車似乎有些異常沉重,車轍的印記清晰,頓時眼神微微一亮。雖是一瞬間,但是卻沒逃過晁蓋的眼睛。
“這”,見得晁蓋這般直接說了出來,那婦人頓時一怔,不過臉上倒是也沒有出現慌亂,只是急忙將自己的手總晁蓋的手掌中抽出來:“客官這是哪裡話,難不成客官還懷疑我這酒水與茶水中,有著蒙汗藥不成?”
此言一出,晁蓋等人都是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婦人。晁蓋自然知道對方很可能便是那母夜叉孫二年,但是此時卻是故意不說破身份。
“哪裡來的惡客?”
此時,卻有著一道沉重的男聲從門外傳來,繼而晁蓋等人便見到有著一道身影從門外放下扁擔走了進來。晁蓋放眼看去,只見此人中等個兒,濃眉大眼,一臉絡腮鬍須,肩膀卻是奇寬,身著粗布衫,沉沉對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晁蓋心想,此人大抵便是那菜園子張青了。
“若是要吃,便請將就吃些。若是懷疑這酒水有貓膩,不吃便算了,出門另尋他家便是!我家便算是賠些本錢,又不曾強行攔著你要酒水錢,何故如此中傷我家?”
聞言,武松頓時有些惱火了,臉色微微變了,便要準備起身對對付那個男子,卻被晁蓋微微搖搖頭,制止住了。
“想必這位便是此間老闆了”,晁蓋一笑,繼而對著那前來的男子說道:“此話你說的倒也是在理,畢竟在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歸是沒有壞處。我等這多問上一兩句,也無甚緊要吧?”
“就是”,許貫忠也莞爾一笑:“便是這大宋律法,也沒有這般條款,規定連問詢都是不行吧?再說了,這蒙汗藥可是老闆娘自己說的,我哥哥也便是開個玩笑而已,又未曾得罪於你,何必當真?”
聞言,那漢子一囧,頓時有些被問倒了。剛欲說話,卻被他身邊的老闆娘解了圍。只見那老闆娘盈盈一笑,朝著晁蓋等人說道:“各位客官莫要介意,我這官人性子便是有些急躁,卻是不苟言笑,各位客官且多擔待些”。
說罷,那婦人頓時將那隻依舊與眼前的晁蓋“相峙”的茶碗猛然高舉到自己嘴邊,一口氣猛然將這一碗溫熱的茶水喝了下去。
緊接著,那婦人又端起桌上剛剛斟好,放在眼前焦挺的酒碗猛然再度一飲而盡,倒是頗有幾分豪爽的勁頭。
一口氣喝完了這眼前的一碗茶與一碗酒,繼而,那婦人拎著手中的空酒碗對著晁蓋等人示意一笑:“諸位客官,眼下可是還有什麼問題!”
晁蓋見狀,頓時有些驚訝。先前他也倒是懷疑這酒水會不會有著蒙汗藥,畢竟那孫二孃的眼睛可是往自己身後的兩輛馬車山瞟了又瞟的,但是此時見得對方如此豪爽,絲毫不輸於男兒,倒是心頭微微起了幾分猶疑。
“好!”晁蓋見狀,頓時一拍桌子:“此時卻有些餓了,小二,拿兩屜你店中新鮮的包子過來!”
聞言,那店小二頓時應諾一聲,繼而朝著伙房小跑過去。
晁蓋接著站起身來,繼而看著眼前的一對店主夫婦說道:“老闆娘如此豪氣,那不知可能為晁某解解惑?”
“客官說笑了”,那老闆娘聞言,抿嘴一笑,搖搖頭說道:“奴家只是個在這窮鄉僻壤開個小酒館討個生計,哪裡曉得什麼大道理,卻能為你解什麼惑!”
“客官,您要的新鮮包子,請慢用!”,那小二正好將兩籠包子放在晁蓋等人的桌上。
正當此時
“非也!”
晁蓋聞言,也朗聲一笑:“此事,還非是你二人方可解答!”
“先前我等聽聞,這孟州道十字坡大樹底下,卻是有一家酒店,如今看來,卻正是你家!”
說著,晁蓋順手拿過那盤子中的一個白白淨淨,還冒著熱氣的包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所謂‘大樹底下十字坡,客人哪敢從此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老闆娘,江湖傳言你這店裡賣的卻是人肉包子,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