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燒!”
哞!
轟!
那人話音剛落,卻聽得再度一聲清晰的牛叫聲,繼而便見得那本就破敗不已的木門瞬間對破碎,那木屑頓時朝著自己的這邊砸了過來。
“怎麼回……事?”
那人見得突然碎裂的木門,話剛說到一半,便見得伴隨著四散的木屑,一大頭耕牛頂著紛飛的木屑與火把從那院門中瞬間竄出來,左右搖擺的牛頭瞬間便在自己眼前放大。
“啊……”
咔嚓!咔嚓!
緊接著,便聽到那人悽慘的叫聲與骨骼碎裂的聲音。
瞬間,那院門口的一眾僕從都目瞪口呆,手中的火把與茅草也攥在手中忘了丟進門去。一臉驚駭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滿臉的恐懼之色。
太慘了!
先前那一瞬,那西門慶的鐵桿心腹袁開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那頭耕牛一頭撞到在地。緊接著,那耕牛的四隻牛蹄,頓時從那袁開身上踩了過去,眾人先是聽得那伴隨著袁開一道道慘叫的骨頭被踏碎的聲音,接著便只見那先前還不斷叫囂的袁開整個左肩,胸口、腹部與膝蓋處都塌陷了下去,獻血直流,那口中也不斷噴吐這殷紅的鮮血,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些僕從哪裡見過這等場面。那地裡的耕牛,一貫都是挨慣了鞭子的,他們哪裡還會想到這耕牛竟然可以殺人,而且還是如此殘忍的虐殺。
尤其是眼見那耕牛從那袁開身上踩過去之後,更是沒有停歇,一扭頭,繼續對著自己這邊橫衝直撞地過來了。
媽呀!
瞬間,那些僕從頓時將手中的火把等一應東西悉數丟了,如同丟了魂一般的撒開腿就跑。
這哪裡是什麼司空見慣的耕牛啊,這簡直就是那上古的洪荒兇獸啊!
而此時的那耕牛,因為身後尾巴上纏著的破布依舊在燃燒,也絲毫不停歇,勁頭十足地對著那些逃散的西門家的僕從狂奔過去。
而跟隨者那火牛身後的晁蓋等人,卻是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衝了出來。
“啊!”
而此時,見得那門口的被耕牛踩踏而慘死的袁開,潘金蓮頓時被嚇得不輕,瞬間身體對著身後傾倒過去。潘金蓮前面的晁蓋見了,急忙伸出手去扶,卻鬼使神差一般地攬住了潘金蓮那纖細的腰肢。
“小心!”
晁蓋話音落下,只覺得手上傳來一股柔軟,當下也沒有細想,頓時將對方扶住。潘金蓮見狀,頓時臉色變得通紅無比,急忙沉沉低下頭。好在夜色之下,此時除了旁人,倒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
眾人誰也想不到,先前那無計可施的情景,便是被一頭牛便瞬間解了圍。
“想不到天王哥哥還有這一手!”,許貫忠看著那有些狼藉逃竄的西門家僕從與家丁,頓時一笑:“許貫忠今日,當真是長見識了!”
“就是”,武松也沉沉點點頭:“若非今日天王哥哥在此,恐怕便是我等使出那火牛計,那驅趕不動那牛啊!”
“唉”,晁蓋笑笑,擺擺手,看著那眼前整個莊院燃起了熊熊大火,頓時一臉歉意地看著武大郎與武松:“只是卻白白教大郎的一座莊院毀在了大火之中!”
“晁天王哥哥說的哪裡話”,武大郎見得晁蓋這般說,頓時有些惶恐地道:“便是這所破院子,燒了也無妨。諸位哥哥無恙,大郎心裡便很是知足了。再說了,我等這便要前去山寨了,留著這破院子也無用,燒了還圖個一乾二淨,無甚掛念!”
“說得好”,武松見得兄長如此說,更是欣慰:“我哥倆如今也是山寨中人了,也斷然不再回陽穀縣。留著這破寨子也毫無用處!”
“哥哥”,說著,武松卻是將目光再度看向了晁蓋:“眼下我們作何打算?是直接回山寨,還是……”
武松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話音中的意思很明顯。眼下自己居然揹著西門慶再度欺負上門了,若是不找回這個場子,豈不是惹人恥笑?
“回山寨不急”,晁蓋莞爾一笑,繼而眼神微微一冷:
“既然這西門大官人如今興師動眾地相請,我等若是就這般不告而別,豈不是太不給西門大官人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