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潘金蓮的身子,便頓時一軟,朝著一旁倒了過去。
在眼前男子的氣勢面前,在他那雙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神中,潘金蓮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撒謊。但是,她也知道,在如今的世道,她這等婢女,在那些達官顯貴門眼中,連螻蟻還不如。
便是一隻蛐蛐死了,那些人都會為其傷心。但是自己這等下人,便如牛馬一樣,又有誰會在乎。
如果說自己的真的有什麼不一樣,或許就是因為這張臉吧。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這張臉,才會讓那劉旭與西門慶眼中滿是貪婪,才會將自己當做稍稍有些價碼的貨物。
只是,只要是貨物,便有著歸屬。既然自己是被那劉旭送給西門慶的,那麼按著這個世道的邏輯,自己,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在晁蓋讓潘金蓮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潘金蓮便深深地絕望了。不是對於眼前的陌生的晁蓋,而是對於這個世道。即便是眼前的陌生男子要拯救自己,恐怕他也沒有說得出口的體面的理由。而且,在這陽穀縣,敢得罪西門慶和劉旭的,幾乎沒有什麼人。
這般想著,最後支撐潘金蓮的一根稻草也如同被封吹到了一般,潘金蓮頓時感覺渾身無力,身子一軟,便朝著一般倒去。
然而,就在下一刻,潘金蓮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接觸地面的前一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拖住,繼而自己的身體如同一隻布偶一般,毫不費力地被對方抱起來,那種先前的溫暖,再度被自己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
潘金蓮有些難以置信地睜開雙眼,卻看見眼前的男子也是一臉微笑卻又錯愕的地看著自己:“你便是那潘金蓮?”
“混蛋!”
西門慶見得眼前的陌生男子居然又將自己的禁臠給抱起來,頓時臉色鐵青:“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麼?”
說著,那西門慶憤怒地用右手直指著晁蓋說道:“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便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吆喝!”
此時,卻是那武松開口了,眼下晁蓋來到了他武松的地頭上,若是被人落了面子,等日後到了梁山泊,他武松哪裡有面子去見其他梁山眾兄弟?
“哪裡來的狗東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強搶民女,今日若不是你爺爺我有事在身,定然將你等捉了前去官府定罪!趁著爺爺心情好,還不快滾!”
見得武松說話,那西門慶身後的小廝當即便認出了他,繼而對這西門慶說了武松的身份。
“哈哈哈哈”
西門慶狂笑一聲:“我當時誰,原來是新上任的武都頭,當真是好神氣!我西門慶自打出生還沒見過敢在我頭上動土的都頭呢!”
西門慶一個個指著眼前的晁蓋:冷笑一聲看著晁蓋說道:“今日之事,若是將此女留下,之後將此人雙臂卸下來,我便既往不咎。否則,我便叫你打虎英雄好生知曉知曉,這陽穀縣,可不是你等外來的宵小之輩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