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晁某,如假包換!”,晁蓋笑笑,故意風趣地說道。
“果真是晁天王在前?”
武松一愣,繼而頓時直挺挺對著晁蓋拜倒:“小人武松,不知晁天王前來,有失遠迎,唐突了,唐突了,還望晁天王勿要怪罪則個!”
“武松兄弟何必行此大禮?”
晁蓋見武松頓時拜倒在地,不由吃了一驚。自己與這武松剛剛相識,先前柴進也說這武松性情有些傲慢,為何此時對自己這般尊重?一念到此,晁蓋急忙俯下身子將武松扶起來。
“晁天王不知,武松生平,在這江湖之上,打心眼裡只佩服兩個半人。而如今,武松只佩服一個半人。而你托塔天王晁蓋,便是自始至終的其中的一人!”
見得武松這般說,晁蓋不由一陣好奇。這話若是別人聽到,不由覺得武松有些太過狂傲。整個江湖上,英雄豪傑輩出,你武松僅僅佩服兩個半人,難不成除了這兩個半人,你武松都要比其他人厲害不成?既然如此,為何卻在這柴家莊中混吃混喝?
但是,晁蓋知曉武松的能耐,對他這話,非但沒覺得是有些狂傲,倒是好奇佔了多數。武松說道兩個半人,後又說到一個半人,難不成這人還有半個的說法?
像是知曉晁蓋的心思一般,不待晁蓋發問,武松便開口解釋起來。
“先前的兩個半人,你晁天王是一個扶危救困,義薄雲天,江湖上誰人不服。另一個則是那呼保義宋江,不過後來你晁天王入主樑山之後,初衷未改,更是打出來替天行道,為民請命的主張,為百姓做主,替好漢伸冤,江湖上人人拍手叫好,你晁天王名滿江湖,實至名歸。不過那宋江則不然,不知是先前哪個放出風來,竟還稱呼他為及時雨,當真是可笑至極。此人毫無信義,蛇鼠兩端,視人命如草芥,視兄弟如敝履,心腸歹毒,狡猾無比。是乃是江湖上的敗類!”
“武松兄弟這般盛讚,倒是教晁蓋有些受寵若驚了。我梁山泊個個英雄,都是如同武松兄弟這般一等一的好漢,梁山所為,也都是他們的功勞。我晁蓋只是個甩手掌櫃而已!只是晁蓋好奇,這半個人又是何意?”,晁蓋擺擺手笑道。
“晁天王不過過謙,江湖事自由江湖人評說,你晁蓋如何,江湖之上自有公論,又豈是我武松所能左右的!”
武松見得晁蓋如此說,不由更是驚訝,甚至連武松身旁的那人,也一臉詫異地再度打量著晁蓋。
武松搖搖頭,江湖之上,好大喜功的人比比皆是,那些陽奉陰違之人也是不少,但是武松卻看得出,先前晁蓋說這話的時候,坦坦蕩蕩,絲毫不曾有什麼故作姿態的矯情。這頓時使得武松對晁蓋的好感大增,點點頭笑著繼續說道:
“這半個人嘛,便是柴大官人。先前我也聽聞柴大官人的名頭,故而前來相投。不想結識了之後,卻是發現這柴大官人為人慷慨不假,但做事卻是有些古板,沒有灑脫之氣,故而我武松只佩服他半個!”
“原來如此!晁蓋倒是受教了”
晁蓋聞言,恍然大悟。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奇特的說法。
“不敢,只是也就是你晁天王,武松方才敢這般說”,武松擺擺手一笑:“若是換做他人聽到此話,怕是要戳武松的脊樑骨了!”
“武松兄弟快人快語,果然不凡。晁蓋前來,一者是告知兄弟你前番並未鬧下人命,眼下自可以會清河縣家中探望。二者則是前來替我梁山泊招賢納士,武松兄弟一身本領,又豪氣過人,若是願意,當可前來我梁山泊聚義!”
“梁山泊自是好地方,既得晁天王親自前來相邀,武松豈有不從之理!”
武松聞言,先是一臉喜色,繼而看中露出濃濃的遺憾之色:“但是武松離家已久,眼下既然知曉先前沒有鬧出人命,那心思也早已飛奔回家了,不知家中親人近況如何!還請晁天王體諒!”
“這是自然!待得武松兄弟回家之後,若是家中有事,也可查人前來梁山報信,晁蓋自當前去。若是家中無事,武松兄弟有空之時也可攜家眷前來梁山,晁蓋在山寨等著你便是!”,晁蓋點點頭,先前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定然是帶不回武松回梁山的,但是武松既然表了態,晁蓋便心滿意足了。
“多謝天王哥哥!”
武松見得晁蓋如此說,當心頓感欣慰不已。繼而武松看了一眼晁蓋,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那人,頓了頓,繼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晁天王,武松此番雖然不能前去山寨,不過,臨行之前,卻還要向天王哥哥舉薦一人!”
“哦?”
晁蓋聞言,頓時一怔:武松要舉薦別人前來梁山?這倒是有些出晁蓋的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意外之喜。晁蓋看著武松,見得對方的目光似乎不著邊際地看著身旁的那人,頓時晁蓋有些猶疑地也看著那人,畢竟,先前晁蓋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眼前的武松身上了,而反觀此人,乍一眼看去卻是有些普通。
晁蓋此時仔細端詳此人。此人個頭雖是中等,但披散在腦後的墨髮之下,面如冠玉,鼻樑挺翹,一對八字眉,一身極為普通的布衣,雙眼也正打量著自己,見得晁蓋看過來,只是會意地微笑點了點頭。
“難不成正是這位兄臺?”,晁蓋看著對方,繼而朝著武松說道。
“哈哈”,武松大笑一聲:“晁天王果然是慧眼識英才!武松要舉薦的,正是此人!此人名喚許忠,仔細說來,武松也不知許兄的深淺!說起來,也正因為如此,武松也不知道,是應該佩服許兄半個,還是一整個!”
聞言,晁蓋一怔。雖說武松不是什麼精於相人的高士,但是能被武松認可的,又豈是泛泛之輩。更何況,武松居然說有些看不透此人,至少說明這許忠絕非常人!
“原來是許兄!晁蓋失禮了!”,晁蓋對著眼前的許忠沉沉一抱拳說道。
“唉!”
那許忠見狀,長嘆一聲,有些責怪地看著武松說道:“你這廝,自己要去入夥便去,何苦要拉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