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汾陽。
“混賬!”
砰!
田虎猛然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一臉陰沉之色地看著眼前報信的嘍囉:“反了,都反了!”
“連卞祥這個混蛋都敢反我,真當我田虎是泥捏得不成?”
“寨……寨主息怒,這都不敢小人之事啊! ”
那報信的嘍囉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田虎,忍不住瑟瑟發抖,被田虎摔碎的茶杯碎屑蹦在臉上,但大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可知道,自己這位寨主哥哥要是真的發起怒來,那絕對是六親不認的主兒。
但是,他又不敢不報。甚至若是稟告得遲了些,恐怕他自己立時便要遭殃了。況且眼下,卞祥反水這等事情,絕對不算小了。
“喬軍師”,田虎冷哼一聲,一扭頭卻看見了正在另一旁的軍師喬道清,自己險些都忘了這茬了:“這孫安可是你舉薦的人選,如今你喬軍師難道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聞言,整個大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一旁一身道士服裝的喬道清身上。
見狀,喬道清臉色頓時有些不太暢快了,怎麼自己這位寨主,眼下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不錯,你親生弟弟田豹是被孫安給閹了,但是,那事情怪誰,想必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
那孫安何等人物,我為你打了友情牌招攬過來,不想你那位好弟弟田豹居然對孫安的妻子申屠雁起了不軌之心,三番四次騷擾人家不說,此番居然還故意設計支開孫安,下藥試圖對申屠雁動強。如此,如何能讓人家不怒火中燒?
甚至,喬道清覺得,孫安沒有殺了那田虎,而僅僅是閹了他,已經是看子啊往日情分上,給自己和田虎留了面子。若說對不起,他喬道清也只覺得自己是對不起孫安,而非對不起他田虎!
“小弟無話可說”,喬道清看著田虎的目光,嘆息一聲,繼而有些無奈地說道:“此中誰是誰非,想來大家都心中有數!”
“你……”
見狀,田彪頓時一臉怒意地看著喬道清,雙眼中猶如噴出火來一般。眼看著老三被人打成重傷,甚至被人廢掉了命 根子,他如何不怒。
“便縱使我三弟有錯,便將他帶到我等面前,由我與大哥處置也便是了。他孫安是何等身份,膽敢對我三弟下手?再不濟,我等也是他的主子,如此犯上作亂的逆賊,難不成還有道理了?”
田虎見狀,雖然惱怒,但也知道此事,喬道清並沒有半點責任:“算了,此事軍師並不知情。”
“大哥……”,一聽到田虎如此說,田彪急忙說道:“三弟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我等就這麼算了?你……我就說那卞祥端的也不是好鳥。眼下主動請纓前去追捕那孫安,不是也跟著孫安反叛了……”
“夠了!”
田虎冷喝一聲,繼而看著田彪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豈可不分黑白,不辨是非!此事我自有計較”。
聞言,田彪頓時繃著臉,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來。他實在是受不了,想想適才三弟那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嚎叫聲,田彪只覺得自己心頭刀割一般的疼痛。
“不過”,見得田彪安靜下來,田虎方才接著說道:“適才我二弟所言,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先是那孫安背主反叛,其後卞祥又重蹈覆轍。我田虎開山以來,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若是放任此事,下次可能就是我田虎的人頭要落地了!”
“屬下(小弟)不敢!”
聽得田虎如此說,帳下除了田彪以外的眾人,悉數低下頭對著田虎拱手說道。
“哼”,田虎冷冷掃視一眼:“人心隔肚皮,此次卞祥之事,卻教我田虎生生受教了!”
眾人聞言,悉數緘默不語。誰都知道,從那孫安上山,那田豹便肆無忌憚地故意找茬,目的便是整死孫安,繼而奪了那孫安的妻子申屠雁。而卞祥此人,卻是與田彪互相有些看不慣。
這也是為什麼,在先前,卞祥主動日出前去追捕孫安之時,田彪提出反對,但田虎依舊點了卞祥的將。在田虎看來,便是卞祥這等人物願意出力,那自然再好不過。而對於田彪的反對,田虎則又以為是田彪的意氣用事了。
實際上,田虎卻是不知。這卞祥和孫安,還真是因為他田虎的兩個親兄弟的額外“照顧”,方才在私下交情甚篤。繼而,此番得知孫安逃離,卞祥隨即想出了這樣的金蟬脫殼之法。明著是前去追捕孫安,實則是與孫安一起逃離這汾州。
當然,在這個節骨眼,說什麼都遲了。況且,也不會有人在此時和田虎說這些。
“既然敢反我田虎,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田虎冷冷盯著眼前的一眾人物,繼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