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達興奮地點點頭:“哥哥不知。據那時遷所言,魯提轄接到哥哥求救的書信,便將其轉交給晁蓋晁天王。晁天王二話不說,當即便點了兵馬,與魯提轄前來營救!”
“果是提轄哥哥前來”,史進聞言,頓時大喜:“不想這晁天王居然如此有情義”。
“他們現在何處?”,朱武直奔主題,看著陳達問道。
“據拿去時遷所說,昨日傍晚晁天王與魯提轄便已經率人前來。只是見到我等山下有著官軍的軍營,未免打草驚蛇,便未前來匯合”。
“那時遷讓我傳言與哥哥,哥哥可以故意將敵人引上上來,屆時晁天王與魯提轄自會帶人從山下包圍,屆時我等前後夾擊,定可將這幫狗賊全數捉了!”
陳達說完,看著眼前的史進與朱武,一臉期待之色。以他看來,此計若城,則九華山之危自解。
“此計倒是好計策,只是……”,朱武聞言,略微沉吟,繼而又看著陳達問道:“那時遷在何處?怎的沒見與賢弟前來?”
朱武有些謹慎。倒不是說他不相信陳達,實則是此計看上去天衣無縫,但若是那時遷只是個冒名頂替之人,甚至是官軍的細作,那他們若照此而行,便算是中了敵人的奸計了。
屆時,若是放敵人山上,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屆時,他們這一眾人,恐怕都會成為階下之囚。
“那時遷說道他還要回去覆命,免得貽誤了戰機。他讓小弟將這佛珠交於哥哥,說哥哥見了此物,定會深信不疑”。
陳達看著朱武,倒是並不奇怪,朱武一向便是謹慎小心,也正是因為朱武,他們四個方才能夠在這少華山安穩立足。
“哥哥,依你之見?”朱武聞言,繼而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史進,並未再多做言語。朱武很清楚,自己作為軍師,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先前他已經將利害關係點名了,現在,就剩下史進來做決斷了。
史進聞言,頓時有些沉默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一看便知。史進再度看了看手中的佛珠,再度回想起之前與魯智深結義為兄弟的場景。
須臾之後,史進彷彿決定了什麼。看著身旁的朱武、楊春與陳達,沉沉說道:
“各位兄弟,史進相信我那提轄哥哥絕不會相害於我。我等便依此計而行。只是若那時遷是冒牌貨,恐怕我等兄弟,便要在陰間相會了。各位兄弟可敢與史進搏上一搏?”
“早就等著哥哥這句話了”,楊春與陳達對視一眼,朗聲笑道。
朱武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沉沉地對著史進點點頭,那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好,那我等這便收拾一番,隨後便率軍掩殺過去!”,史進見狀,頓時雙拳一握,作勢便要出發。
“哥哥且慢”,朱武見狀,急忙叫住史進。
“以小弟愚見,此時我等先發制人,卻是不妥。一者如今我等實力大損,若是我等貿然反擊,恐怕會引起敵軍懷疑。二者,我等尚不知那時遷此時是否已經回覆晁天王與魯提轄。便是回覆於他們二人,他二人也要整頓軍馬。故而,此時我等動手,卻有些提前了”。
“那還要怎滴?”,楊春聞言,不由問道:“我正憋著一肚子火,想要好好去拼殺一陣才好!”
“賢弟放心,有你拼殺的時候,此時只管養精蓄銳便好”,朱武聞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
“依小弟之間,今日那官軍必來攻山。我等何不示之以弱,後發制人?等那官軍前來攻山之間,我等不著痕跡地收縮人手,那官軍必然乘勢來攻。此時,先來官軍的動作也早已被晁天王與魯提轄察覺,他二人想來也定會迅速動手”。
“軍師此計甚妙”,史進聞言,不由讚歎說道:“神機軍師,名不虛傳。”
話音落下,史進便又再度看向楊春與陳達二人:“我等便依照軍師此計而行,此事我等三人係數聽命,不可有違!”
“小弟遵命!”。楊春、陳達兩人沉沉抱拳,一臉恭敬之色。他們二人知道,此事可事關山寨大計,絕不可兒戲。
豔陽高照,晴空萬里。開始泛黃的樹葉伴隨著秋風稀稀拉拉地舞動著,繼而一片片掉落下來。忽而一陣,馬蹄聲響起,在少華山下,便是再度有著一隊人馬前來,徑直朝著那少華山下中軍帳而去。
“殺……”
約莫半個時辰後,少華山下的官軍頓時行動起來,氣勢如虹,殺聲震天。繼而,一隊隊官軍前仆後繼對著少華山山頂攻過來。
少華山上,史進看著那比之前多了近乎一倍的官軍,猶如滿山的螞蟻,滾動著往山頂爬來,登時面色一沉,繼而對著朱武點點頭,緊握著兵刃,帶著楊春與陳達走出門去。
晁天王、提轄哥哥,我少華山一眾兒郎的性命,便全賴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