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阮小七冷哼一聲:“這廝倒是打得好算盤,早有預謀”。
“可有人發現,那楊志兄弟今在何處?”,晁蓋一頓,繼而問道。
“之前有嘍囉前來報知,說是發現一人臉色有青色胎記,受了些傷勢,神智有些不清。朱貴兄弟見說是楊志,已經過去照看了,我等這便先行返回報知哥哥”,時遷不敢怠慢,急忙說道。
“哥哥,若是等下楊志兄弟前來,你看眼前這些東西,是不是……”,吳用看著晁蓋,右手鵝毛扇指了指一地的生辰綱,不由說道。
陽下恐怕楊志定會登門問罪,若是在被他看到這些,想必是會令誤會更深。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晁蓋沉吟一番,感覺有些頭疼。雖然眼下卻是不宜讓楊志再見到這些東西,但是晁蓋想到,自己的目的可是要讓楊志歸心,投梁山入夥。若是他日後知道了此事,怕是心中更是會起疑。
果然,不多時,楊志便被朱貴帶著上山,直接前去面見晁蓋。
晁蓋放眼看去,直言眼前的楊志卻是一身狼藉。臉上,手上都有些擦傷的痕跡,布衣之上沾染著不少血跡,頭髮散亂,臉色也蒼白地厲害。
楊志一進聚義廳,目光先是落在晁蓋等人身上,繼而便死死盯著眼前堆在地上的成色新鮮的金錠和銀錠之上,當下不由再度肯定了心頭的一些猜測。
“晁天王,多日不見,端的是好手段!”,楊志看著晁蓋,臉上滿是冷笑之色。一雙明眸死死盯著晁蓋,一副瞭然之色。
“楊志兄弟,眼見未必便是真!”
晁蓋早知道,依著楊志的脾氣,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與自己打什麼哈哈。當下也不生氣,示意楊志落座。
楊志卻不領情,聽到晁蓋的話語,不由失笑:“晁天王到底是不是凡人。若是眼見都不能為真,那何以為真?”
“便是在你梁山泊腳下的黃泥崗上,我楊志的便走失了生辰綱。這偌大的地界,便只你梁山泊在此,若不是你梁山之人,還會有誰?”
“我楊志雖然落魄,但還沒到老眼昏花之時。之前那賊漢見我等藥性發作,也顧不得隱瞞,嘴裡雖不曾喊得出你晁天王的大名,但是那梁山二字,我楊志倒也還聽得清楚!”
“什麼?那賊人居然自稱梁山之人?”,吳用聞言,不由一愣。
“難不成我楊志汙衊你等不成?”,楊志聞言,不由有些惱火地說道。他真沒想到,居然是昔日的梁山兄弟前來劫了生辰綱。之前他倒是覺得,即便晁蓋等人知道了生辰綱的訊息,只要探聽到了自己,也絕不會動手。畢竟是當初同上梁山火拼王倫的兄弟,如何做得這般事情。
甚至,楊志還想著,自己與晁蓋等人已經許久未見了。眼下自己與幾個軍漢都管在一起,自己也不方面前去梁山與晁蓋等人相見。等完成押送生辰綱的任務,自己再親上梁山,與眾兄弟好好喝上幾碗酒。
不想,偏偏在梁山附近的黃泥崗上,出了這檔子事情。繞是如此,楊志都不敢相信,他甚至想會不會是晁蓋手下約束不嚴,或者附近又心出現了什麼歹人。
但是,聽到那些賊人在自己一眾人藥性發作時肆意的大笑,聲音雖小,但梁山二字他確實聽得真真切切。那一刻,楊志便心都涼了半截。
“好歹毒的狗賊”,吳用此時自不與楊志衝突,只是自己說道:“居然如此卑鄙!”
這一下,明顯是故意的。可惜,楊志偏偏就上了當。眼下,卻又如何怪的了楊志,卻又如何向楊志解釋,清除這等誤會?
“怎滴?”,楊志聞言,更是冷笑不止:“難不成還曾冤枉看你等?如今證據擺在眼前,你等又有何話再說?”
“若是不服氣,何不將你梁山那些所有上山的頭領召集起來,也好讓楊志結識一番,那做得這等好事的豪傑之輩,究竟是何人?”
“楊志,你莫要太過分!”,阮小七實在看不過楊志這般冷嘲熱諷,不由出言怒喝道:“天王哥哥如此忍讓,你休要不知進退!”
“怎麼,惱羞成怒了?”,楊志聞言,怒意更甚。只看著阮小七說道:
“你梁山當真是藏龍臥虎!那面色黝黑的矮個漢子呢?那臉上有道硃砂印記的人呢?這等好漢,何不請出來相見!好教楊志也結識結識,這等用齷齪伎倆劫了生辰綱的‘英雄’,究竟是何方神聖?”
聞言,晁蓋心頭頓時瞭然,楊志口中所說那面色黝黑的矮個,定然是宋江無疑,只是那臉上有道硃砂印記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