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鬱鬱蔥蔥,陽光從斑駁的樹影中透射下來,斑斑點點,煞是好看。
因為臨近海邊,不時有海風吹過,潮溼的空氣中,透著陣陣自然的聲音。
車馬前行,頓時打破了大路上寂寥的氣氛。阮小五伴著晁蓋行來,一路上滿肚子的疑問,他是在想不通,便是那樣簡簡單單挖幾個坑,就能夠出鹽了?
出於對晁蓋的敬重,阮小五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但晁蓋提出留一人在那池子邊照看時,阮小五飛快地將這等美差讓給了阮小二。
畢竟,對於阮小五來說,沒什麼比晁蓋的安危更重要,甚至,他也不覺得這池子有什麼好照看的,難不成還怕被別人偷了不成?
但是,接下來的形成,卻讓阮小五有些有苦說不出。晁蓋先後又去了幾個海灘,都是在梁山附近的州縣的海灘,而且都是一些較少人影出沒的偏僻之處。
阮小五看著左一個右一個的海灘,在他眼中可是完全一樣,真不知晁蓋看個什麼勁。所幸,晁蓋並沒有再讓他帶人挖池子,否則的話,那可就要輪到他來守著了。
整天守著一個潑水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餓又困,最關鍵的連個可以喝酒說話的好兄弟都沒有,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唉,阮小五不由在心頭暗歎,之前只覺得像吳學究這等人物,自己難以琢磨得了,不想現在自己發現,便是吳學究,那外號智多星的加亮先生,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這位天王哥哥心中所想。
倒不是說天王哥哥城府頗深,而是人家的見識與目光,總是能看別人看不到的。那些表象的陰霾,卻是難以迷惑得了他那雙慧眼。
當然,這也導致了,晁蓋哥哥做的一些事情,不到最後,他們許多人都是雲裡霧器,絲毫摸不到半點頭腦。
“哥哥,這會我們往哪裡去?”,阮小五看著晁蓋,邊走邊問道。
眼下他已經有點麻木了,甚至便是再去海邊,他也沒什麼情緒了。況且,看著晁蓋一臉興致勃勃,他也不願意再去攪了晁蓋的好興致。
“報……”
晁蓋聽到阮小五的話,剛要準備詢問眼前的州縣有哪些偏僻的海灘,不想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長長的通報聲。
晁蓋見狀,與阮小五勒住馬,等候那傳令之人前來。
“秦樂,你小子怎麼這會來了?難不成是山寨有什麼事情?”
晁蓋見得竟然是秦樂前來,不由一愣,急忙問道。
晁蓋心想:眼下自己離開山寨也僅僅五六日的時間,若是吳用那邊有什麼訊息,也不應該會這麼快邊折回才是。難不成是段景住回山了?抑或山寨有有什麼新的情況?
“稟天王哥哥”,秦樂見晁蓋問詢,急忙說道:“倒不是山寨林教頭教我前來,只是先前在路上,小人打探到一個情況,特來報知哥哥”。
“什麼情況?”,晁蓋見梁山無事,頓時心中稍安。
“哥哥可知前面是何地界?”,秦樂看著晁蓋,不由笑嘻嘻地說道。
“撿重點說!”
晁蓋見眼前的秦樂這幅表情,不由笑罵說道。這秦樂總是這幅嘻嘻哈哈的姿態,但是眼下可沒有工夫和他開玩笑。
“是!”
秦樂見得晁蓋這般說,立馬嚴肅了些,將自己打探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眼前的晁蓋與阮小五。
原來眼前卻是屬於濱州與青州交織的地界了。而在前面,卻是有著一處大戶與梁山的老冤家宋江關係匪淺,那邊是坐落於青州的孔家莊。
孔家莊的莊主孔太公有兩個兒子: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也就是青州白虎山之前的兩大寨主。
但是這段日子,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這獨火星孔亮卻回了老家,而且在孔家莊的範圍內,對所屬的百姓巧麗各種名目,連連增加田賦。
其實,之前這孔家莊收的田賦便不算輕,但是念著這地方有孔家莊,實際上便是有了白虎山的庇護,一些流氓匪類倒也不敢來撒呀。況且官府也樂得清閒,雖然各家各戶日子過得緊巴巴,但也還能夠將就。
可是,那孔亮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居然在半個多月前,悄然回莊,接著孔家莊便宣佈要他所屬的周遭百姓上繳平安錢,否則的話,孔家莊將不再保護對方的平安。
而且,這平安錢一定還為數不少,若是各家各戶一下子拿不出來,也可以用糧米來頂替。甚至,用糧米來頂替的價格,還要高出市場上的價格一些。
“嗯?”
聽到這裡,晁蓋頓時有些奇怪來。這孔亮是發什麼瘋?作為地方的一大惡霸,他橫行鄉里,魚肉百姓,這是誰都不會感覺意外的。
但是這傢伙為什麼單單在這個時候要提出索要什麼“平安錢”?甚至,還居然看上去“大發善心”一般的將糧米的兌換價格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