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勿憂,此事倒也算順利……”
見得晁蓋一臉焦急之色,馬靈也不敢怠慢,急忙解釋起來。
原來,這番他們前去,湯隆順著之前自己曾經被徵召去打造軍械的相熟之人,本是想要找一個童貫手下的貪財之人聯絡,不想卻無意中聽到這樣一件事情。
原來,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樞密使童貫怎麼得罪了檢校太傅梁師成,梁師成手下一個太監居然每次都剋扣了一部分軍械。而如今,童貫手下人將此事報知童貫,童貫私下已經派人前去交涉此事了。眼下樑師成卻是有些急了,若是童貫將此事鬧到御前,恐怕到時候他面上不好看,故而著急命人處理那一批軍械。
“天助我也!”
晁蓋聽完,頓時不由心頭暗歎,自己這還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這梁師成和童貫同屬北宋六賊,這兩人的大名,整個大宋王朝恐怕鮮有不知道的。
不過,令晁蓋感覺可笑的一點是,眼下這兩位為了取悅那道君皇帝的兩個無根之人,此時居然也暗中掐了起來。
那梁師成善於逢迎,希圖恩寵,最是令人瞠目結舌。梁師成知道這宋徽宗皇帝乃是喜好書法,也精於書法,恰好自己的一手蠅頭小楷寫得也被眾多書法家頻頻稱道,便開始挖空心思想要去徽宗皇帝那裡露露臉。
不過,梁師成這個心願一直未曾實現,一直沒有露臉的機會。後來他看到唐朝高力士整日侍奉皇帝左右,極是尊崇,羨慕不已,居然動了用太監身份進攻的念頭。
而且,說幹就幹,後來梁師成果然自閹為宦官,以此進入宮中。後來大肆賄賂太師蔡京,成為權傾朝野的人物。因為鑽營得當,獲得徽宗信任,但凡御書號令,皆出於梁師成之手。後來,此人索性找人仿照宋徽宗的筆跡偽造聖旨,瞞天過海,明目張膽地斂財,權勢滔天,被時人譽為隱相。
而同為宦官出身的童貫,更是了不得。此人也極善諂媚,知道徽宗皇帝喜愛珍奇古玩,便將心思放在了這上面,在杭州雖徽宗搜尋大量書畫,又在蔡京的幫助下,一步步掌握兵權,從領西北軍事,坐到了樞密使的位置上,被譽為媼相。
聽得馬靈說到這兩人,晁蓋不由想起這兩人的“輝煌”業績。
“哥哥,你看此事可能行得?”,馬靈說完,看著晁蓋說道。
他此行回來,便是他們三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這事情可是涉及到梁師成和童貫這兩位大人物在後面,萬一有些什麼紕漏,被那童貫察覺出來,那梁山便危險了。畢竟,那位媼相可是手握兵權的實權人物。若是他如今覺察到什麼,恐怕很可能會給梁山招致滅頂之災。
故而,他們三人再三考慮,由湯隆兩人先以籌措金銀為名吊著那太監,讓馬靈速速會山寨報信,教晁蓋拿主意。
“可行!”
晁蓋沉吟一番,繼而說道:“賢弟這便前去回覆訊息,商議好交接事宜,金銀隨後便押送過去”。
“哥哥,此事是否再三思為好?”,此時,一直未曾言語的吳用不由看著晁蓋說道。他能理解晁蓋的心情,但是這樣是不是太過冒險了?畢竟,自己這相當於給那童貫上眼藥啊,以梁山如今的情況,實在有些惹不起那位媼相。
“是啊,哥哥三思,如此行事,風險太大了”,此時,林沖也早已得到訊息,一臉沉吟之色:“那童貫睚眥必報,若是被他發現了,我等梁山恐要遭受池魚之殃啊!”
“無妨!”
晁蓋聽到吳用與林沖的話語,不由微笑著搖搖頭:“兩位兄弟這是關心則亂,以晁某看來,此時雖有風險,但未嘗不可一試?”
關心則亂?
吳用與林沖對視一眼,繼而均是一臉疑惑之色。隨即,吳用像是明白什麼似的,頓時又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眼前的晁蓋:“哥哥的意思是……那梁師成會幫我們處理善後?”
晁蓋聞言,會心一笑,點點頭說道:“我等這也算是給那梁師成解決當務之急了,若是我等事情敗露,恐怕他這麼做也就沒有意義了。若是童貫將此事捅到那趙官家那裡,恐怕那梁師成也會遭受冷遇。”
晁蓋話音落下,林沖方才明白過來,不過以他謹慎的個性,此時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倒是吳用著相了”,吳用有些自嘲地一笑,輕搖著手中鵝毛羽扇笑道:“還是哥哥處事冷靜,小弟確實佩服地緊。”
“只是若是行事,還需萬全小心”,吳用開接著說道:“畢竟我等也不能將希望寄託在那梁師成身上”。
“這是自然”,晁蓋點點頭:“我等還需做萬全準備才是”,說道這裡,晁蓋繼而看著馬靈說道:
“既如此,只得勞煩賢弟先行,先應下此事,以免夜長夢多。至於所需金銀,稍後便由魯大師親往押送前去”。
“小弟遵命”,馬靈聞言,急忙抱拳說道:“小弟定不辱使命”。說完,馬靈便辭別了晁蓋三人,再度動身下山,往東京而去。
望著馬靈離去的背影,晁蓋不由暗暗感覺慶幸:若是自己之前遇到了這神駒子馬靈,此事八成是要黃了。
“哥哥,便由小弟與魯大師前去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