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三位都覺得我梁山不曾圖謀不軌,這誤會自然是解除了”,晁蓋才不管對方是什麼神情,繼而勞神在在的看著眼前三人,有些戲謔地說道。
“不過,未免日後再起干戈,傷了和氣,便請三位大人做個見證”。
見證?
聞言,宋江三人頓時一頭霧水,尤其是宋江,不禁渾身打個激靈,久在官場的他,頓時聞著些什麼味兒。
“蕭讓賢弟,紙筆伺候!既然三位大人證實了我梁山泊並非心懷叵測之輩,正好藉著這個當兒,請三位大人出面做個見證。日後若是再有人栽贓嫁禍,我等平頭百姓,口說無憑,取信不得人。但三位大人可是朝廷命官,金口玉言,也好給我等斷了那些有損山寨威名的流言”。
晁蓋此言一出,宋江險些一口噴出一口黑血來。此人原來在此等著自己呢,誰道這晁蓋不會算計?而就在此時,蕭讓早已張羅好紙筆,送了上來,徑直放在宋江三人面前。
“三位大人請吧!”,蕭讓立在一旁,表面上等候著三人動筆,心頭卻是暗笑不已。
三人踟躕,互相對望著,卻遲遲不動手。眼下做了這見證,便是將自己推到了絕地啊。若是日後,這東西落到了朝廷手中,那自己三人絕對逃不了干係。但若是此時不動手,恐怕今日卻難下得了這梁山了。
“怎麼?”
蕭讓見狀,不由調笑說道:“三位大人既然金口玉言,想必此事不太為難吧?”
宋江牙都快咬碎了,見得晁蓋等人正一臉含笑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一橫,提筆動手。
“哥哥”。
見宋江如此,一旁的雷橫與朱仝急忙喝止,但是宋江卻不予理睬。片刻之後,宋江停下筆,任由蕭讓將自己的那份手書拿了過去,繼而在眾人面前宣讀起來。
“梁山好漢,自晁蓋以下,各個俱是英雄好漢。以餘所見,梁山泊不曾有半點造反謀逆的不臣之心。留此手書,權做見證,鄆城縣押司宋江。”
聞言,晁蓋爽朗地一笑:“宋押司不愧是鄆城縣第一名的押司,這公文手書,卻是信手拈來!”
見狀,雷橫與朱仝一臉無奈,隨即也只得照寫了一份手書,交由一旁的蕭讓送與晁蓋。
“晁保正,眼下諸事已了,宋江三人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留了”。宋江臉色鐵青,目無表情地說道。
“也好”,晁蓋看著一旁的旱地忽律朱貴說道:“朱貴賢弟,便勞你親自護送三位大人下山”。
朱貴急忙應諾,宋江見狀,微微一抱拳,也不言語,轉身便要帶著朱仝與雷橫離開。
“且慢”,吳用此時卻是幽幽開口了:“我梁山泊都是一群莽漢,還望三位大人好自為之,莫要再度被小人矇蔽了雙眼,屆時臉面上須好看不得!”
吳用話音落下,宋江只覺得自己胸膛都要炸了,一股股怒氣不住往腦袋上湧去,根本抑制不住。
宋江不敢再逗留,剛要出門,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頓時覺得兩眼一黑,身子直挺挺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