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之前惠廣在山門口見過的道士一身俠氣,一手持長劍,孑然而立,看著從屋內匆匆竄出的惠廣、崔道成、丘小乙三人,不由冷笑道:
“果然被貧道猜到了,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妖道,前番你逃得快,算你命大”,丘小乙看著來人,頓時一臉不屑地怒罵道:“今兒又不開眼,還敢來捋虎鬚!”
“不錯”,崔道成看著眼前的道士,怒聲說道:“你這妖道莫不是真的嫌命長,又前來受死?”
說罷,崔道成見一旁的惠廣一頭霧水,不由在一旁解釋起來。
原來崔道成與丘小乙二人自從離了瓦罐寺,便一路輾轉,尋落腳之處。一路到此,見得這個紫陽觀,心道這紫陽觀看上去早已破敗不堪,像是沒有什麼人,便打算在此落腳。不想進去之後卻發現,這紫陽觀中居然有著眼前的妖道在修行。
那妖道見自己二人闖入觀眾,二話不說便要將他二人趕走。他二人自然不願,雙方便動起手來,不想這妖道的武藝卻極是奇怪,尤其是行動極快,也不與他二人硬拼,但那塊金磚卻往往出其不意地出手,忒是詭異。
“笑話!”
那道士大笑一聲:“你兩個蟊賊搶了我的紫陽觀,還在此不修德行,行骯髒下作之事,貧道豈能坐視不理?”
馬靈雖然說著,眼光卻落在惠廣身上,打量著這個之前在山門口見過的頭陀。雖然這個頭陀未曾說話,但直覺卻告訴馬靈,這頭陀恐怕才是這眼前三人之中最為難纏之人。
但馬靈同時也知道,此頭陀絕非善類,這一點從之前山門前一見便知。那時這頭陀肩上扛著一個昏迷的女子,尋上山來,想必多半是路上劫了這女子,之後打昏了帶上山來,明顯是想要行苟且之事。
只是從之前看到的情形來看,這三人似乎之前並不相識,只都是一丘之貉,故而方才沒有繼續火併,反而是聚集在了一起。
此番馬靈前來,便是要打探虛實。之前那一個道士、一個和尚雖然奈何不得他,但他要是擒住兩人,倒也是難,畢竟他修習的武功路數有些獨特,不擅長拼殺。
況且此時又來一個讓他有些捉摸不透的頭陀,這三個惡人聚首,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大事,故此他此時前來,便是要摸摸底,一探究竟。
“哪裡的妖道”,惠廣聞言,頓時亮出自己的雙刀,輕蔑地一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日老爺便先拿你試刀!”
說著,惠廣便嗖的一聲,雙刀直取馬靈的胸膛。
惠廣知道,之前那丘小乙與崔道成說是聽自己吩咐,但若是自己不露一手,震住他們,恐怕此二人也是面服心不服。此時這妖道既然闖上們來,便先結果了他,也好教這二人不敢再生二心。如此一來,自己的計劃才能夠得以實施,才能出得了心中那口惡氣。
見得惠廣出手,崔道成與丘小乙卻在一旁,互相對視了一眼,充耳不聞地做了看客。確實如惠廣心中猜測那般,尤其是丘小乙,之前確實對這眼前的頭陀不太心服,但礙於崔道成的面子,丘小乙也知道崔道成不會無緣無故服軟,因為也沒有再度表示不滿。正好此時,看看這頭陀究竟有多少斤兩。
好快!
說話之際,那惠廣手中的兩把戒刀週日翻飛著朝眼前的道士招呼過去,在空中看去,卻如兩匹吞吐著寒芒的白練,乍是耀眼。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僅僅這出手的一招,便顯示出惠廣在這兩把戒刀上的造詣不淺。
崔道成與丘小乙不由心頭暗呼僥倖:幸虧之前沒有與這惠廣硬拼,若是單純他們一人,絕不是這頭陀的對手。且不說別的,單單是這頭陀的出招速度,便是比他二人快上許多。
縱然這頭陀使的是短兵刃,但自古說來,便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段一寸險。眼下這頭陀惠廣絕對是將這兩把戒刀使得登堂入室了,怪不得得了一個雙刀頭陀的名號。
果然,馬靈一直便防備著眼前這頭陀,眼見此人驟然發難,心頭也是一驚,不禁為此人出手的速度而詫異。
叮叮!
說時遲,哪時快,眼前那對白練便到了自己眼前,馬靈長劍驟然在身前一格,身體同時後傾,奪過這惠廣簡單粗暴的一擊。繼而身體猛然一翻,右腿如同長鞭一般直掃向惠廣下盤。
惠廣見狀,雙急忙一個閃身,硬是在收回雙刀的同時避開這一記鞭腿,繼而手腕一抖,兩柄戒刀一先一後,隨著惠廣轉身之際,分取眼前馬靈的面門與腹部。
見狀,馬靈腳步刷刷點地,身影驟然飄飛起來,同時手中卻也不慢,手中長劍猛然斜刺出去,不往那雙刀而去,而是如同一條蝰蛇一般,靈活地直取那惠廣心窩。
這一下子,馬靈便抓住了那惠廣的死穴。倒不是說惠廣的武藝不如馬靈,惠廣的雙刀出手,確實是又快又狠。若非武藝高處他一個檔次的,要防備起來,實為不易。
但此時他卻遇到了馬靈,馬靈的武藝卻是奇特,一身武藝皆是建立在他那與世無雙的身法之上。
惠廣招式狠毒,雖是快,但馬靈卻更快。準確地說,是馬靈身法更快,再有一條長劍在手,實在是有些剋制那惠廣。單單是這一點,惠廣一人絕對難以傷得了馬靈。
故而場中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眼見惠廣招招要命,招招在先,但他每一招出去,便發現對方的身影已經迅速的移開,對方哪怕是再出手之時,身影也難有停頓之時。繼而每招出去,隨後不曾生效,又急忙變招,甚至是急忙招架對方那條長劍。
惠廣越戰越驚,這是何方的妖道,明明看似武藝不如自己,但實際上自己的攻擊對對方沒有半點威脅,甚至對方那出其不意的一劍,都是令自己有些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