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聞言,晁蓋急忙站了起來,看著滿臉焦急的湯隆問道:“訊息可靠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像是昨天”,湯隆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急忙喝了一口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訊息應該沒問題,我打聽了好幾處,甚至有人見了昨天上午高衙內的侍衛押送著林娘子出城”。
“壞了”,阮小七此時也是一臉交際之色,不由用手砸了砸桌子:“正好錯過了”。
“哥哥,眼下怎麼辦?”,說著,阮小七與湯隆都看向了晁蓋。
“不急”,晁蓋頓了頓,繼而微笑說道:“說起來著倒是個好訊息 。一者,我們能確定林娘子暫時平安。二者,若是在著東京城裡,高衙內的眼線肯定遍佈林府四周,時時刻刻盯著林娘子;咱們縱然救出林娘子,恐怕也不好出城。如今出了東京城,倒是便於我等行事”。
“那哥哥的意思是?”
“追!”,晁蓋沉聲說道:“只要我們追上前去,打聽出林娘子的下落,暗中救出她即可”,說到這裡,晁蓋隨即看向了湯隆:“只是湯隆兄弟……”
“嗨”,還不等湯隆說話,阮小七頓時看著湯隆說道:“湯隆哥哥,依俺小七的話說,你我意氣相投,你莫不與我等同去梁山,我等兄弟大碗吃酒,大塊吃肉,快活一場,也做些為民請命的好事,不強過這裡百倍”。
聞言,湯隆頓時心頭一喜:“湯隆早有此意,只是不知天王哥哥意下如何?”
“有湯隆兄弟入夥,我晁蓋求之不得,安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見狀,晁蓋大笑說道。不想此時,阮小七倒是先將自己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多謝天王哥哥”,湯隆聞言,急忙拜謝:“湯隆見過天王哥哥”。
“湯隆哥哥上山,我梁山又多了一條好漢”,阮小七喜笑顏開,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哥哥,如今事不宜遲,我等三人這便動身?”
眼下他們已經落後了一天了,若是不盡早追上去,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且慢”,還不等晁蓋說話,湯隆看著一臉笑意的晁蓋,頓了頓,方才抱拳對著晁蓋與阮小七再次說道:
“眼下林娘子訊息已定,不如我等兵分兩路。天王哥哥與小七先行前往。湯隆既然要上山,索性將自己那些家當收拾收拾,畢竟是祖上傳下的,不能一股腦兒都丟了去,日後山寨也用得上。”。
“賢弟此言有理”,聞言,晁蓋頓時大笑說道:“如今我等兩人先追過去,相機行事。賢弟處理好此間事物,直接趕往梁山,我這便寫書信一封,屆時賢弟交予山下酒店朱貴,讓他轉交吳用即可。只是賢弟務必小心謹慎,莫要露出馬腳”。
晁蓋可是知曉湯隆的重要性,有了此人在,梁山的軍械便可以起步了。這可是具有戰略意義的措施,絕對不可輕視。
“小弟謹記”,湯隆聞言,隨即點頭:“既然如此,那湯隆便與哥哥暫別,我等山寨再會!”
眼見湯隆離去,晁蓋與阮小七也不敢耽擱,隨後也匆匆出了門,開始朝著東京城外而去。晁蓋心中盤算著:從東京到滄州,想來那高衙內的人定是押送著林娘子走的大路。只要自己兩人加快速度,想來應該可以追的上。
不過此時,晁蓋也心中也暗暗詫異:高衙內如此大費周章地迫害林沖,不就是對著林娘子而去的麼?可是又為何派遣人押送著林娘子去滄州?難不成是他已經知道了林沖未死,一邊派人查探,一邊令林沖投鼠忌器?
約莫半日,兩人距離京城應有不小的距離,但烈日當空,兩人早已飢渴難耐。之前為了趕路,出來得匆忙,他倆在東京城郊高價買了兩隻騾子,此時這騾子也體力不濟,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小七,前面貌似有一家酒肆。我們先去歇歇腳再趕路”。晁蓋兩人轉過一處路口,遙遙看見前方似乎有著一家破舊的房屋門前掛著一張破布酒旗在風中搖曳,扭頭對阮小七說道。
聞言,阮小七頓時應諾。他早已覺得口乾舌燥,帶的酒水也早已經喝完了。此時不要說他們兩人,便是身下的騾子也在大口地喘著粗氣,想來是累的夠嗆。若是再這般拼命的趕路,不說人能不能受得了,就是這兩隻牲口也絕對受不了。
兩人到了近前,見得眼前有些破舊的酒肆內只有這寥寥數人,遠非那東京城的熱鬧可比。此時,見得有客人來了,早有夥計前來從晁蓋與阮小七手中接過韁繩,將兩匹騾子拴好在馬棚的柱子上,引著晁蓋兩人進了酒肆。
“兩位來點什麼?這天酷熱難耐,要不給二位先來點小店特色的杏花酒解解暑氣,再來點熟牛肉下酒,墊墊肚皮如何?”
那店小二滿臉熱情,招呼晁蓋與阮小七坐定,一邊用手中的布巾擦擦桌子,一邊笑嘻嘻地推銷著。
“行”,晁蓋見狀,不由一樂,這宋朝的夥計業務能力都不弱啊:“就依你,有什麼解暑的解餓的都弄些來,那兩匹騾子也添點好草料,銀錢須少不了你的”。
“得嘞”,那夥計唱個喏:“您就放心吧”。
不消片刻,那夥計抱著一罈酒放在桌上,親自給晁蓋與阮小七倒了一碗,又將兩盤熟牛肉擺放在桌上:“兩位客官慢用,有什麼需要的,您只管招呼小的”。
“小二”,晁蓋見得眼前就是那熟悉的標配套餐,隨即朝著那剛要離開的夥計輕聲說道:“問你點事兒,這附近可有好馬買得?”
適才眼見著騾子氣喘吁吁,晁蓋也直搖頭,到底比不得馬。如今他二人要一路急行,若是有好馬,則可以快上許多。
聞言,那夥計一愣,目光一閃,繼而笑眯眯地對著晁蓋道:“客官又何必戲耍小人,這世道,哪裡又得馬賣?再說我這裡……”
那夥計還未說完,便感覺自己手裡多了樣東西,目光一掃,卻是一小塊碎銀子。抬頭看時,只見眼前的晁蓋與阮小七兩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咳”,那店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笑一聲,環顧左右,見得沒其他人,繼而身子往前傾,輕聲說道:
“倒是小人聽說從這邊路口往西二三里路,偶爾有人在那裡放馬。只是具體的時間,小人就不清楚了。兩位客官,小的可什麼都沒說啊”。
“到底是無奸不商”,阮小七看了一眼那夥計離開的背影,不由沒好氣地鄙夷說道。
不過,此時晁蓋與阮小七都不知道,那夥計退去後,自言自語地道:怎滴這兩天都是打聽買馬的?不行,下次得管那大黃毛多要些例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