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阮小二方才打量起吳用身後的晁蓋。這時方才看到此時一身英氣逼人,目若朗星,臉色雖有些蒼白,卻不畏自怒。此時立在眼前,卻猶如一尊山嶽在彼,隱隱令人有著膜拜之感。
“二郎可識得這位哥哥否?”,吳用見眼前的阮小二微微有些發愣,繼而失笑道。
“二郎眼拙,卻是不知這位好漢尊姓大名”,阮小二頓時朝著眼前的晁蓋沉沉一抱拳。
“怎的”,吳用聞言,不由啞然失笑:“昔日屢次與學究說起仰慕晁天王,如今天王哥哥真人在前,二郎怎的卻不識得了?”
阮小二聽到此言,頓時一個激靈,看著眼前的晁蓋,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卻……卻正是托塔天王晁蓋哥哥?”
晁蓋見狀,輕笑著抱拳道:“晁蓋仰慕阮氏三雄已久,今日特來拜會!”
噗通!
晁蓋話音落下,那眼前壯碩的漢子一雙膝蓋瞬間著地,霎時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了下去。
“不想卻是天王哥哥登門。阮小二有眼無珠,不識天王哥哥金面,卻是羞煞人也!”
晁蓋急忙將阮小二扶起,後眾人雖阮小二入得門去。
“今早聽得門外那樹上喜鵲叫個不休,我便覺得許是有貴客登門。偏是我那婆娘沒見識,直說如此天寒地凍,何來喜鵲,還埋怨我做了白日夢。不想此番,卻是令二郎怠慢了晁天王與教授”。
一進屋,阮小二急忙讓晁蓋與吳用落座,自己一邊沏茶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許久不見,二郎卻怎生這般客氣了”。
見阮小二這般說,吳用不禁打趣說道:“學究與二郎早已相識。晁天王亦不是外人。二郎何須如此見外”。
“哈哈”,阮小二莞爾一笑,給自己再添一碗茶:“學究說的是”。
“二郎”,吳用喝了一口熱茶,再次開口直奔主題說道:“五郎、七郎卻在何處?此番天王哥哥前來,卻是特意拜會你三兄弟”。
“二郎且先休忙,可速去將五郎、七郎一併喚來。晁蓋也想一睹阮氏三雄的風采”,見阮小二搬出一小罐酒,晁蓋適時說道。
“如此天寒地凍,漁又打不得,也無甚好去處。既如此,兩位哥哥稍待,我速去尋他二人前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阮小二便返回了,另有兩人隨阮小二依次走進屋來。
晁蓋放眼看去,前者臥蠶眉,丹鳳眼,膀大腰圓,眉宇中卻又隱隱透著些殺氣。
後者雖然消瘦許多,但兩隻眼似銅鈴,眼中透著懾人的精光,身披腰間繫著一條生布裙,雙臂上卻是有著鬼面刺青。
顯然,這兩人便是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閻羅阮小七。
“五郎、七郎也到了”,吳用見得來人,笑著點點頭。
“教授!”
兩人先是對著吳用抱拳致意,繼而猛然直挺挺地朝著眼前的晁蓋拜了下去。
“阮小五、阮小七拜見晁天王!”
“五郎、七郎快快請起”,晁蓋見狀,急忙一個箭步走過去,扶起兩人落座。眾人落座,自不免一陣寒暄。
“阮氏三雄大名,如雷貫耳。各個義膽包身,一聲武藝,更難得皆是義氣為先的英雄好漢。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晁蓋看著眼前的三人,朗聲笑道。
“晁天王哪裡話”,阮小七放下茶碗說道,有些唏噓:“天王哥哥之名,方是如雷貫耳,江湖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我等三兄弟,不過尋常漁人,也就承蒙教授與天王哥哥看得起。至於江湖之上,誰人曉得”。
“不錯”,阮小五接過話頭,也直爽地說道:“其實天王之名,我等兄弟也早有耳聞。前者也曾想前去拜會,但轉念想來我三兄弟不過一介漁夫,在江湖上也沒什麼名頭,就是在那梁山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又有何顏面前去拜見晁天王”。
“哎,如今這世道”,阮小七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也就兩位哥哥當我三兄弟是條漢子,肯屈身前來”。
“你等兩個好不曉事!”
此時,卻是阮小二坐不住了:“兩位哥哥前來,本是天大的喜事,怎滴在此唉聲嘆息掃了哥哥興致”。
“教我說來,前者相識了學究哥哥,今番又蒙天王哥哥親臨,咱兄弟三人也不枉了。”
“二哥說的是”,阮小七最是直爽,一拍大腿,朗聲叫道:“咱卻理會那些作甚。世間若只二位哥哥看得起咱們,咱也只敬重二位哥哥。至於別人,俺小七還看不起他們哩!”
阮小七越說越興奮,大叫一聲:“二哥,怎麼不上酒?今日俺小七要好好敬兩位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