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解,雖然我很想問,但畢竟這是他的尿,怎麼問似乎都很尷尬,所以我只能幹看著。
“很費解吧?”鄒耀問我。
我趕忙點點頭,希望他能告訴我答案。不過鄒耀沒說,而是讓我出門摘了些紫紋野草回來。他將那些紫紋野草嚼碎,全都吐在一個清紋陶瓷碗裡。之後他穿好一次性手套後,直接將手伸進尿盆裡掏了一隻紫蟾蜍出來。
我真是嚇到了,趕忙退後一步,我說你這樣不怕被紫蟾射一臉麼?他搖頭道,“放心吧,這被童子尿泡過的紫蟾蜍乖得很,而且我這宅子對於這些鬼怪靈物還是有很強的壓制作用,否則你以為那些寨民為什麼這麼放心的把兩個娃娃交給我,就是因為宅子能夠延緩蟾毒發作。”
我點點頭,不過這鄒耀說自己是童子就有些過了,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說也不是個處男了吧。
鄒耀說完也不管我了,他拿著一把憨厚的大背鐵刀在紫蟾蜍的背後一劃,那紫蟾蹬腿一叫,我便見一縷縷鮮紅的血液順著蟾身滴落進碗裡,估計是覺得這血流量太小,鄒耀又劃了幾刀,很快那隻紫蟾就被放幹了。
之後很快的,鄒耀又將其他幾隻紫蟾蜍掏出來劃皮放血,幾隻紫蟾被放幹之後那青瓷大碗也差不多滿了。
可能是因為紫紋野草的緣故,一碗紫蟾蜍是紫紅色的,特別黏稠,看著不是很舒服。我問鄒耀接下來怎麼做,他便用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攪了攪,確定好黏稠度後,他直接用手將那碗紫蟾蜍血倒在小虎頭和小狗子的身上,然後來回塗抹均勻了。
“好了。”
大概十幾分鍾後,鄒耀大鬆了一口氣,他終於是將那兩個娃子全身塗了個遍,我看著兩個紅紫色的小血人心裡也放心了不少,想來他們差不多也能醒了吧?
鄒耀端著臉盆回屋整理了一番,出來的時候他又在嗑瓜子了,他看了看天井中還躺著的兩個娃子,便直接搖晃著身子走出宅子了。他和寨民們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寨民們神色輕鬆了許多,而那兩個孩子的母親還感激的端來了雞蛋啥的,我本來以為鄒耀會推脫啥的,結果他想也沒想,就叫我放進廚房,生怕那兩個母親後悔一樣。
這傢伙真是沒救了。
大概下午四點的時候,小狗子就醒了,而那小虎頭因為中毒深一些,晚醒了一個小時,但終於沒事了,兩個娃子全身的青紫都退了,活蹦亂跳的哭著找媽媽。
我也很開心,這會兒正好夕陽西下的,火紅的大盤架在群山之中,整個風寨都被渲染上了粉紅的餘暉,一切顯得安寧祥和,我突然覺得未來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了。
“喂,該做飯了。”鄒耀摳摳鼻子,磕著的瓜子又吐了一地。
這人還真是個煞風景的魂淡。
我去做飯,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還真是有點刺激,這山太深了,什麼樣奇怪的事都能發生呢。
做好飯鄒耀差不多也回來了,他說他又到對面晃了一圈,確定那些紫蟾蜍沒有發瘋朝著這裡跑。
坐下來吃飯,他跺跺筷子看著碗裡的才挑了挑,然後他眉頭皺了起來,放下筷子也不知道想什麼。
我問他幹嘛,他就搖頭說不對啊不對啊,我問他什麼不對,他就拿著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裡,他眉頭更深了,馬上把那菜吐了出來。
我眉頭一挑,說你嫌棄我的菜也不要表現得這麼浮誇好嗎?可他不回應我,而是瘋了一樣的撓著腦袋說完了完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大黑的犬吠聲,接著整個風寨就像瘋了一樣,小孩的哭聲,大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