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還剩一個追兵,要不咱們回頭幹了他?”
那日松回頭瞄了一眼道:“不管他,繼續跑,等到安全的地點再說!”
為了擺脫尾隨的追兵,一百多人的隊伍已經分兵三次,留下的十幾個人都是身手好,並且胯下是頂尖戰馬的親衛,為的就是能夠長途跋涉不掉隊。
可是趙天佑始終都遠遠的跟在後邊,沒有被他碰到岔路分兵的計謀所迷惑,驚慌失措的那日松一門心思跑路,哪還有回頭和追兵廝殺的念頭。
一追一逃的十幾里路就跑了出來,眼見前方一座木質小橋,橫在幾丈寬的水面之上,那日松一聲吆喝眾人過橋之後齊齊下馬,刀砍斧剁的竟然拆了小橋。
“哈哈,死心了吧,要不你就上前來吃我一箭!”
撥馬停在已經斷裂的小橋頭,那日松終於鬆了口氣,聽著清脆的蹄聲看著在月光下放慢腳步的大黑馬,從箭囊中抽出了三支烏羽鐵箍的三稜箭。
那日松並不記得,在廣州城下一箭差點射中趙天佑,緩步而來的趙天佑可記得清楚的很,所以看到他們斷橋的舉動,提前就讓大黑馬降低速度,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
“來者何人?膽子不小啊,孤身追了這麼遠特意前來送死,我要不送你一程,就顯得我那日松不夠朋友了!”看著趙天佑騎著馬緩緩的進入自己弓箭的射程,那日松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在這個距離之內,不管是誰想躲過他三箭基本不可能。
空曠寂靜的月光下,雖然兩個人相隔百步之遙,但是那日松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落進了趙天佑的耳朵裡,這時候的趙天佑已經看清楚了那日松,尤其是那對眼睛。
“你曾經射過我一箭,我至今不敢忘記,上次攻城之戰你跑得太快,我沒辦法和你見面問候一聲!這次你又要你要逃離廣州,我只好不辭辛勞的追上來,把這一箭還給你!”
趙天佑左手持弓,右手從箭匣中抽出了一支箭,正是當日那日松射向城頭的那一支,輕輕的搭在了弓弦之上。
“射過你一箭……”
那日松稍一轉念,就想起當日廣州城頭那緊盯著自己的目光,和眼前這個黑衣黑馬的騎士合在了一起,突然從心底裡浮起一絲危險的念頭。
“不好,射死……”
那日松命令還沒說完,十幾匹馬突然不聽命令的一抖,高高的抬起前蹄大聲驚嘶,馬背上的元兵登時掉下去三五個,反應及時的也是一陣慌亂,無暇展開對趙天佑的攻擊。
剎那間一道灰色的影子出現在了河邊,如同閃電一般高高躍起,一張白森森的大嘴朝著那日松的脖子咬下來。
趙天佑同時也動了,拉弓如同滿月唰的一聲,鐵骨箭離弦而去,瞬間就到了那日松的身前。
前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看似處在劣勢的趙天佑,竟然有兩道殺招同時臨身,嚇得那日松差點就叫出聲來。不過他多年征戰廝殺的功夫也不是白給的,右臂一抬用帶著護甲的肘部迎向射來的箭,左手裡的硬弓向前一伸,準備隔開小灰灰伸過來的大嘴巴。
“啪!”
一聲脆響在夜空中格外的清晰,精鋼鎖釦打造的臂甲碎裂,鐵骨箭的箭頭同時也碎了。但是失去箭頭的箭桿餘勢未竭,生生的插進了小臂的骨頭裡,一股痛徹心扉的劇痛之後,整個右臂都開始麻木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