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長進都沒有,好似只要他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上一些,便能瞬間嚇的她噤若寒蟬。
安逸臣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如三年前他還未離開時的親密。
他總是這樣,不會管她要或不要。
而她在他的面前,似乎永遠也說不出不要兩個字。
“不必白費功夫在我面前說謊,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自己。”
他不知在別人面前時,黎禮的謊言能否騙得了別人。
但是他知道,在只有他們兩人時,她的謊言永遠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識破她,或許是他的一種本能,也或許是從上輩子開始,他早已看透她應該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們互相瞭解,可是互相卻又強勢,誰也不能後退一步,不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瞧一瞧兩人的位置。
好似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已經放下了,黎禮雖不知道為何安逸臣會變成如此模樣,但心裡到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畏懼。
她很放心。
既然安逸臣有上輩子的記憶,那麼他就應該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在他的心裡,她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能殘害手足,在這樣的印象之下,安逸臣居然還能迫使自己靠近他。
既然他知道,她騙也無用,便勿怪她露出本性。
“我不管你以往如何對待外人,可在我面前,你只能保持信任,容不得半分半毫欺騙。”
這話說的強勢,一點也沒給黎禮選擇的機會,這便是安逸臣的本性。
他的世界裡,被他認定了的東西,就絕不能隱瞞他。
黎禮忽而掀開眼皮看他,捕捉到安逸臣眼底一閃即逝的溫柔,即使很快恢復正常,眼底什麼也沒有,可她很確信自己沒眼花。
緩緩吐出一口氣,黎禮知道自己已無選擇的餘地,既然安逸臣已經能夠接受,那麼不管他做什麼,他都別妄想要改變。
“是,黎禮明白了,日後在大哥哥面前,絕不會用謊言搪塞你。”
她願意說真話,只看他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了。
乖巧柔順的許諾,讓安逸臣臉色更加柔和了,他不可察覺的鬆了口氣。
還是這輩子的她可愛,懂得順勢而為,懂得向他低頭,懂得各自後退一步。
禮院中,下人們早已各自退去,有的守在院門口,有的低著頭對院裡的事恍若不知。
彷彿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黎禮規規矩矩的坐在安逸臣對面,神色相較於剛開始的僵硬也柔和了許多,至少每一次不經意抬頭時,眼底已沒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懼怕。
有時候還會不自覺的露出淺笑。
她笑的時候臉頰兩邊有淺淺的酒窩。
安逸塵對此很滿意,一滿意,便忍不住的溫柔,連他自己也沒察覺:“你今日的衣裳,很漂亮,若是喜歡,日後我便讓人多給你做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