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綺緩緩站起來，走向夏芸，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怎麼了？你那麼蠢，活該一輩子被之韻踩在腳底下！”夏芸嘴硬，可是看到凌天綺又欺近一步，馬上就要捱到自己身上，她忍不住色厲內荏的說，“怎麼？你想打人嗎？”
“我想什麼你倒是很清楚……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甩到了夏芸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替你媽打的。她應該後悔教育出你這樣一個不知深淺的女兒。”
“你竟然敢打我？”夏芸捂著臉尖叫：“你憑什麼！我要去校長那裡告你！”
“啪！”又一個耳光甩在了夏芸的另一邊臉上。
“這一巴掌是替校長打的。校長那麼忙，哪裡有空管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這麼不懂事，畢業了也是給學校抹黑，不如我先教訓教訓你。”
夏芸雙頰紅腫，頭髮凌亂，張牙舞爪地朝凌天綺撲過來：“我跟你拼了！”
凌天綺只輕輕一閃，夏芸就撲了個空，直接摔倒在地上。
沾了一身灰塵的夏芸突然間崩潰大哭起來。
臉上疼倒是小事，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打了嘴巴又摔了個狗吃屎，實在是太丟人了。
凌天綺蹲下，耐心的對她說：“我給你一個忠告：想要嘴賤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在打得過別人的前提下。不然嘴賤一時爽，事後火葬場，這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體驗。還有，交朋友要擦亮眼睛，那些忽悠你又利用你的人最好趁早遠離，我是發自內心的為你好，希望你能聽得進去。”
夏芸把頭埋在膝蓋裡嗚嗚哭著，實在是沒臉見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凌天綺猛的抬頭，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挺拔清雋的身影站在講臺上，心臟不由得猛的一跳。
他回來了。
“賀老師來了！”
“賀老師你出國交流回來啦！”
賀潯點頭跟同學們打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同學們都沒想到凌天綺會突然動手，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見老師來了，幾個同學趕緊去把夏芸扶起來，送到座位上。
夏芸還在抽泣。
賀潯走過來，看著夏芸溫和地問：“你怎麼了？”
夏芸抬頭看是賀潯，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她打我！”
說著，用手指著凌天綺。
凌天綺眉頭跳了跳。
賀潯看著凌天綺，聲音還是不急不緩：“你打人了？”
凌天綺看著賀潯。
賀老師，是前世給她最多溫暖的人。
那時候她剛退學，又發誓不回家，在帝都租了個地下室到處跑劇組當龍套。
可是好像總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中跟她作對，不管她做什麼，結果總是失敗，和，失敗。
賀潯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明明當初在學校裡兩個人只是最普通的師生關係，可賀潯卻在她退學後幫她介紹角色，帶她學寫劇本，給她找關係遞本子……
最後，還因為救她而死。
凌天綺上一世虧欠最多的人就是他。
可是，這一世她沒有退學，那些事情全都沒有發生過。
眼前的人目光淡然的看著她。
凌天綺嘆息。
這是他，但這又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