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輕輕伸出了手掌,瘦鴿順勢探出了腦袋,極其親暱地在陌生人的掌心蹭了兩下。
田諭撓了撓頭,想到寧奕一個人對抗雪龍捲的場面,心底立即就釋然了。
他內心喃喃道:“畢竟這可是烏爾勒啊……”
“為什麼叫瘦鴿?”寧奕輕輕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笑著問道:“就因為個頭小?”
田諭點了點頭,他憨憨笑道:“大傢伙,有個頭比它大好幾倍的,它站我肩頭,我都嫌重,那些大傢伙,都能載著我直上雲霄了,聽說雪鷲王帳裡有純血大妖,舒展身子,周身有數丈大小,背上能容納數人騎乘,一直想見識見識,可惜沒有機會……在草原上縱馬馳騁慣了,就是不知道上天是什麼滋味?”
寧奕眨了眨眼,雙手比劃了一下,笑著問道:“來這裡之前,我騎著數十丈的大鳥……你信不信?”
田諭滿臉懵逼的“啊”了一聲。
數十丈大小?
那得是多大?
他回頭看了看車隊,心中默默計算著尺,丈,一丈,兩丈,十丈……數十丈是幾十丈啊?
如果說這話的不是烏爾勒,他一定認為對方在吹牛。
寧奕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田諭嗔怒道:“真的假的,烏爾勒,別騙我。”
“是真的。”寧奕立馬收斂笑容,但眼裡還有笑意,他拍了拍田諭肩頭,認真承諾道:“有機會帶你上天。”
田諭抓了抓頭髮,老老實實應承下來,“好……有機會帶我上天。”
聽起來怪怪的。
這位老實人抬了抬小臂,雪白的鷹隼心領神會,重新展翅,向著穹頂飛去,他感慨道:“八大王帳在這片草原上建立了堅固的防禦措施,陣法,符籙,多虧烏爾勒當年留下來的密藏,草原才有如今的和平……有時候,我們需要了解外面的世界,就要依靠這些鷹隼,他們是我們的眼,也是草原的眼。”
田諭指了指寧奕手中的玉佩,頗有自豪道:“這塊玉佩裡的陣法符籙可金貴著呢,在草原上,很少有人能買得起,白狼王帳的大陣法師,與雪鷲王帳的大先知有舊,於是這份符籙陣法便到了那位大先知的手上。”
還賣了個關子?
寧奕故意順著田諭的話,笑著問道:“所以你怎麼買得起呢?”
田諭眸子眯成一條線,回頭望向車廂,笑道:“先知大人是雪鷲王帳大先知的弟子……雖然是不記名的那種,但總有一些好處的。”
譬如這份陣法符籙。
再譬如未來的“相助”。
這就是為什麼這一行人,有膽量千里迢迢,奔赴雪鷲王帳的原因,車廂裡的老人,與大先知有著一份香火之情的聯絡,如此危難時刻的求救,想必也能得到援手。
寧奕心中感慨,若是草原人性格都是這樣,那他這一路上也能省心許多……怕就怕,這片草原,與大隋的內部一樣,勾心鬥角,暗藏玄機,一百多年前的香火情可值不了幾個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