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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寧回到柳府的時候夜已深,她悄悄從後門而入。
她和紀琅是柳府裡特殊的存在,下人們自然不敢拿她們如何,至於紀顏寧平日裡出門也毫無禁忌,只是今日回來之時,卻是碰上了柳聘婷。
“若不是細看,我還真認不出來這是紀表妹。”柳聘婷從一旁的小道上走了出來,“紀表妹打扮成這副樣子,還這般偷偷摸摸,這是做什麼去了?”
紀顏寧打量了她一眼,便知柳聘婷是專門來堵她的,疏冷道:“我去哪裡似乎與表姐無關吧?就連外祖父和舅舅舅母都不反對的事情,難不成表姐要以長者自居來教訓我嗎?”
柳聘婷勾唇一笑,語氣諷刺:“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罷了,表妹莫要惱怒,不然舅母還以為我又欺負了你。”
紀顏寧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帶著紀九往自己的院子裡走了過去。
身後的柳聘婷看著紀顏寧離去的身影,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喜,冷哼一聲,朝著那兩個守門的人走了過去。
“大小姐。”那兩個守門的下人紛紛行禮。
柳聘婷身後的丫鬟上前,給他們一人塞了一袋銀子。
紀顏寧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剛換下了衣服,主院便有一個小廝匆匆趕來傳話,說讓老太爺讓紀顏寧趕緊走一趟。
“有說什麼事情嗎?”紀顏寧不慌不忙的用水洗淨了臉,問在房間傳話的鶯兒。
鶯兒說道:“來傳話的小廝說他也不知道,不過他說老太爺似乎很生氣。”
紀顏寧將手巾扔回了臉盆之中,讓紫玉幫她整理好了髮髻,便走出了房間,朝著主院的方向過去。
平日裡的這個時辰,柳員應該是不會讓人去主院裡的,難不成是真有什麼大事?
她走到主院的時候,才發現不止她,還有柳牧與安氏都被叫了過去。
大堂裡還跪了一個不認識的男子。
坐在大堂主位上的柳牧似乎是真的氣得不輕,臉色黑沉,滿是怒色。
柳牧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而安氏則是一臉愁容。
紀顏寧站在庭中看著他們的神情,眼眸微眯起來,掠過一抹戾色,但是晃眼而過,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她抬步走了上前,踏入了大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寧兒……”跪在地上的男人見紀顏寧走了進來,深情的喚了她一聲。
紀顏寧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在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是驚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紀顏寧。”
男人怔住,一時有些尷尬,但是他的反應也很快,隨即道:“呵呵,天太黑,我沒看清,我還以為是寧兒來了。”
他此話一出,柳員,柳牧與安氏臉色各異,原本還一臉愁容與憤怒的他們一時間瞬間放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審視男子的目光。
紀顏寧的眼眸裡寒意盡顯,沉聲道:“你是誰?”
男人沒想到紀顏寧的氣勢一下子變得如此強勢,看著她的眼神,彷彿周圍又冷了幾分。
“我,我是寧兒的……”
還未等他說完話,紀顏寧已經從他的身旁走過,上前給柳員行了禮:“顏寧給外祖父請安,不知外祖父在這個時候叫顏寧過來所為何事?”
男人聽到紀顏寧的話,整個人愣在原地,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剛才明明說自己不是紀顏寧的!”
紀顏寧餘光都沒有留給他:“你我並不相識,我說什麼與你何干?”
大家都不是傻子,現在哪裡還不看不出來事情的真相!
剛才柳家的護衛在柳府外看見這個鬼鬼祟祟的男人,還試圖溜進府中,被家丁擒獲,但他說自己與柳府的表小姐紀顏寧情投意合,就在剛才還私下見了面。
被押到了老太爺面前他也堅持這番說辭,這才惹怒了柳員和柳牧。
沒想到只用紀顏寧的一句話,便化解了這個男人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