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床隔得頗近,即便是分開睡,也還是能夠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良久,她翻來覆去的,總算還是睡著了,白羽嵐在一邊躺著,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這間屋子,曾經是百花坊的用來給那些剛入教坊的女子住的,她們大多年紀比較小,很多事情都在學習中,就連練舞,也是在這個房間進行。
這還是芍藥來到教坊那年的事情,現在她一想,便覺得後背生風。
白羽嵐倒像是睡得很沉,她低低的這一聲話,竟然也沒有吵醒她。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很長的裙襬,拖在粗糙的地面上刮出來的聲音。
但是寂靜的房間裡,並沒有任何人回她。
她又打著那燭燈,環伺了一遍四周,卻還是沒有看見任何人,最終,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難道是我最近想的有些多。”
芍藥猛地一聲尖叫,往後倒退,差點兒沒將那燭臺給打翻在床頭上。
白羽嵐白了她一眼,道:“你大半夜在四處走走停停,難道還是我打擾到你了?我被你吵醒了。”
一說起噪音,她便又想到了方才那衣裙拖地的嘎吱聲,後背又開始涼颼颼的了。
心裡有幾分發慌,她作為一個侯爺派出來的暗衛,竟然還會害怕這種東西,說起來,還是挺丟臉的,但當時作為主人身邊的暗衛和刺探情報兩類,都是按照著不同的選擇來進行分類的,分類不同,自然學習的
也就不同了。
這樣一想,芍藥便越發鬱悶起來。
“方才我從窗邊走過來的時候,壓根兒就直接將裙襬給提起來了,所以根本就不會發出這種聲音。”芍藥辯解道。
這樣一想,白羽嵐雖然也有些害怕,但是她是個科學的唯物主義者,不會相信當真有這種東西的。
芍藥忍不住抿唇,但還是聽話地脫鞋睡到了一邊的床上。
她今日裡,正好心情也不怎麼好,若是當真遇見了什麼,指不定還能發洩一通。
她不由得抓住了路過身邊的一個女子,問道:“究竟是怎麼了?這外面?”
花魁娘子的房間?白羽嵐皺眉。
“還能是哪個?就是芍藥姑娘啊,其他的姑娘,都只是備選而已。”那姑娘說著,在白羽嵐的一個愣神間,將她的手甩開,隨後趕緊地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