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和’的表情有些難看,微微僵硬,他並未側目看過白羽嵐一眼,繼續專心於與祈月行的對話中。
他何曾這般沒理沒據,又臉色難看地在與人爭執,自當初班師回朝後,就再沒出現過的見著身邊人一個個離去的無力感油然萌生。
“就算是現在沒有關係,日後也會有的,因為目前,在下正在追求這位夫人,她獨身,又有何不妥?”祈月行強詞奪理道。
‘聶青和’擰眉,冷哼一聲,直接無視他的挑釁,單手直接抓住身後白羽嵐的手腕,徑自走開,目光有幾分深邃,不顧白羽嵐的拒絕,便將人給帶走了。
白羽嵐一路踉踉蹌蹌,有幾分茫然地看著‘聶青和’,心中總算是開始不滿了,她怔愣一瞬,隨後怒視他,高聲道:“聶青和,你這究竟是在做什麼!你從京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你管我這麼多作甚?就算是我要去再嫁了,你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難道你還當真在京城對我有意了麼?你現在這做法,讓我都有幾分不敢相信,你是聶青和本人。”
寂靜的小巷子,時不時只經過一兩個路人,並不注意他們。
“讓你現在有幾分驚慌?”見‘聶青和’沉默,白羽嵐繼續追問道。
‘聶青和’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撐起嘴角的那抹笑意,然而嘴角卻怎麼也彎不起來,就像是他的心情,像是彎了一道向下的弧度,讓人心裡揪著揪著的。
白羽嵐聳聳肩,不無諷刺地笑了聲:“怎麼?你覺得,我還需要幾分排斥麼?一手情報,一手調侃而已,不過是個道具和交換,又不會少塊肉......”
‘聶青和’突地一下伸出手,捏住白羽嵐的下巴,帶有幾分嘲諷道:“不會少塊肉?原來在蓮城的日子,你就是這麼將生意做大做好的?看來,白夫人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麼!”
眼前這個,如她所猜測的那般,不是那人,又會是誰呢。
她說的話,雖然有幾分不中聽,但卻也算得上是實話了。
將白羽嵐的下巴抬起些許,目光直視她,嘴角一勾,帶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樣子,見她突然將頭偏過去一點,不看他,道:“怎麼?方才不是還那麼能說麼?現在就這麼不敢直視我了?”
白羽嵐聽見他這番話後,又故意將頭轉過去,直視他,目光有幾分審視的樣子,凜然道:“直視你,又怎樣?將你這張皮給扒掉吧,我並不想看見聶青和的面孔,就這麼直接放在你的臉上。”
葉銘庭一聽,心裡一陣揪痛,但還是騰出一隻手,在面目後,摸索了一陣,將那張臉皮,猛地一下扯開。
然而,他鬢邊卻莫名多了幾縷白髮,這是她從前不曾瞧見的。
葉銘庭看著這雙明亮的,幾乎是日思夜寐的眼睛,眼尾上翹,瞳仁黝黑,形狀一如既往的美好,但是她卻微微抿著嘴唇,就這般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卻說出在人心上划著刀子的話:“我就猜到是你,但是你可不要多想,就算是赴約,我都是自願的,並未有一點不自在。”
“我並未擬下休書,你依舊是我的夫人。”他艱澀而又低沉道。
這怎能是在他身上出現的東西?
最後一句,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上,葉銘庭忽然頭一次這般
失控,他靠近白羽嵐,吻上她如刀子般鋒利的嘴唇,但是仍舊無法彌補心頭上的那一道刀子。
白羽嵐別他弄得有幾分生疼,先前十分抗拒地推著他,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處,反倒是被葉銘庭用一隻手將她掣肘起來,她的力氣自然無法阻止他,便有幾分氣餒,卻仍舊在掙扎著,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而男人還是沒有退縮。
葉銘庭被她這番話,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既覺得有幾分不可置信,又對白羽嵐先前的質問與嫌棄和抗拒,有些受傷道:“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麼?你將我和那些男人相比?夫人,那從前在侯府的時候,你又為何那般信任我,讓我對你開啟了心扉,現在卻將我棄如敝履?”
他既然都做出了可以一輩子都不想見的決定,又為何還要回來找她,難道是,現在,又希望與她和好?寂寞的時候,便將她當做一個傾訴工具而已麼?
她臉上的神色,幾乎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他目光中的炙熱,已經消散了下去似的,全然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冷寂。
這件事,本來就早該結束的,不是麼?他們之間,早就在她離開京城的那一日,結束了不是麼?
說著,白羽嵐便大步要朝前離開。
她怔愣一瞬,隨後木然而決絕道:“不會。”
身後的那人,像是在反覆咀嚼著她這句話,又像是在沉思著些什麼,良久,他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後反覆重複道:“這樣也好,也好。”
農門悍妻:帶著萌寶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