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葉銘庭再次收到所有手下的情報,然而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此時的他已然丟失了先前的耐心,將桌上的擺件兒,一個勃然大怒地全然拂到對面上,走到庭院中,又拔出了腰間佩劍,往那柳樹上猛地砍上幾刀,一道‘咔擦’聲音細下,柳樹轟然倒下。
跟在一邊兒的凌錦忍不住退了半步,侯爺心情不好的時候,性情格外狂躁,站在一邊的他,豈不是也要被殃及?
“廢物!”葉銘庭怒罵,蹬著一雙墨色繡流雲紋長靴,狠狠地踢在另外一株桃樹上,再次罵道:“通通都是廢物!當初是怎麼把你們給培養出來的!”
十二退避在一邊,不知該不該上前,就在他猶豫的這一下,凌錦突然施了下內力,一個助推,十二便滾到了葉銘庭跟前,看著站在葉銘庭後邊兒的凌錦,不可置信!
身為同行,竟然要把他推出來當做侯爺的出氣筒,當真是欲哭無淚!
十二對上了葉銘庭皺著眉,冷麵冷眼的樣子,心中哀慼,面上恭敬道:“侯爺,今日我們發現一處異樣!”
葉銘庭顯然有些不耐煩,一個上午了,送過來的訊息,全部都是些沒用的!
“今日我們還找到了一處猜疑的據點,在到那處的時候,地下有聲音傳上來,還不止一次,有人在敲牆板,不過,我們有些擔心若真是夫人所為,貿然進去,容易對夫人不利,就未曾更深一步。”十二一口氣唸完。
忽然,十二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下面敲擊出來的聲音是這般的,若屬下沒曾記錯,這頻率就是侯爺當初交給我們的暗號之一。”
說罷,十二還比劃了一下,弄了個木板,在上邊兒有節奏地敲擊出來一道聲音。
葉銘庭臉色陡然一變,這聲音在當初,確是他交與白羽嵐的其中一個招式,在她遇上了困境時,用這聲音,來辨別是敵是友。
十二說的沒錯,若是那個剝皮狂魔一同在下邊兒的話,白羽嵐一旦被發現,就只有落得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結果。
思及此,葉銘庭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他冷聲吩咐下去:“多派些人在那裡守著,不要讓人發現了,若是被那兇手發現了,把夫人帶走了,為你們是問。”
話說到這裡,十二連忙領了命令前去那宅子跟前守著。
納卡提供的法子還算有效,她先前有養著的小寵物,最是喜歡那種香,而兩個兇手身上則都有這種香味,用她養的鼠,就可以追蹤到,而那處宅院,便是她發現的其中一處。
青衣對白羽嵐又多了個心眼兒,雖然不至於還一直將她給捆綁著,畢竟容易導致皮下組織壞死,的確對身體不好,不過,他換了個法兒,但凡白羽嵐被放了手腳的那小會兒,他就不會出去,得在那兒守著。
白羽嵐被這樣監視著,壓根兒沒辦法想出什麼法子,一時之間,心中也是一陣鬱郁。
她穿著那件青衣準備的黃衫子,渾身還是不舒服的緊,若是過了今日,便是第四天了,她尚且還沒辦法洗個澡,果然,只有在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了的時候,才會有空閒去想些這些其他的東西。
“那,那個,青衣?”白羽嵐支吾道:“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去洗個澡的。”
在男人漸涼的眼神中,她連忙補充道:“你看,我若是不洗,豈不是將你給我的這件衫子也給穿地髒了,再有,這頭髮也油膩膩的,定然十分噁心。”
青衣囁嚅了下嘴皮子,皺著眉道:“你這願望,還是能幫你達成的,記得聽話點兒,否則我直接將你弄成肉乾,免得還在這裡想著逃跑,怪麻煩的。”
他這話可不像是說說而已的,白羽嵐看著青衣那冷然的目光,油然而生地打了個冷顫,訕訕笑道:“肉乾兒哪裡有真人好,那畢竟是死物了,我還是個大活人,還能說話還能笑。”
說罷,她還訕訕地笑了笑,雖然曉得很假,但總比哭好。
見青衣那股子殺意從眼底退了下去後,白羽嵐才疏了口氣,與這男子打交道,實在是難上加難,就連說話,都得斟詞酌句。
她心底不忍吐槽,若非是長成了這副模樣,她才不想要認識這人。
青衣走在前邊,白羽嵐便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邊兒,壓根兒是不敢出氣的。
這長長的一條道,倒也不曉得他挖了多久,正看見了光亮,白羽嵐以為自己要走出去的時候,青衣突然猛地站在了那光亮前,將白羽嵐堵在了後邊,冷聲:“回去!”
白羽嵐尚且一頭霧水,然而她還沒動,便被青衣一下給推了回去,他畢竟是練過的人,使了這麼大力,白羽嵐跌到了地上,扶著腰,心中暗罵。
這人究竟又是在鬧哪樣啊!
恰好在這時候,外邊而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越發激烈,而門口的光亮也被青衣隨手關上了,白羽嵐卻還是不願放過這機會,朝著那光亮處衝出,卻有一片濃霧瀰漫而來,白羽嵐連忙捂住了口鼻。
這是青衣那最拿手的蠱蟲之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