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長卿無奈地嘆了一聲,才走過去坐下,等半香憐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說正事,“鬼王的勢力範圍正一步步往皇都蔓延,估計不到半年,整個大陸將會再次陷入鬼王的統治中。”
半香憐擱下筷子,蹙緊了眉頭,“難道就沒有辦法阻止嗎?”
城長卿深吸一口氣,“鬼王力量強大,當年城氏天師傾其所有之力也只能暫時分散鬼王魂魄,強行用幡印鎮壓它,才換來了這二十多年來的平靜。”
半香憐問,“那時你也在對嗎?”
城長卿捏著手指,摩挲了一陣才道,“我在,我親眼看著我的哥哥用自己的血製造幡印鎮壓鬼王魂魄。”
半香憐軟下目光,抬手覆上城長卿的臉頰,安撫著,“那時候你一定很傷心吧?”
城長卿摁住半香憐的手,繼而抓著它摁到心口,“有了你,這裡一直都很幸福。”
半香憐暖暖地笑了一下,起身坐到城長卿旁邊,“那你跟提葉老祖合力,再加上天下精英之力,應該可以滅了鬼王吧?”
城長卿搖搖頭,“石瑤山一戰,尚氏山莊與諜影天師遭受重創,前幾日謝晚芳領兵攻打茅山觀,鬧得兩敗俱傷。現在的天下已經被凡人自相殘殺而毀得面目不清,再也不會是鬼王的對手了。”
“那怎麼辦?”半香憐有些坐不住,“這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嗎?”
城長卿將她提到腿上坐著,精緻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呼吸著半香憐身上好聞的體香,慵懶道,“為了天下,我願意拼盡一切。娘子,你也跟為夫一樣嗎?”
半香憐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是當然。沒有天下,何有你我立足之地?”
城長卿勾了唇,半香憐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失望。
“鬼王正四處尋找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呆在鎮魔塔,千萬別讓鬼王找到你。”
“鬼王找我幹嘛?”半香憐疑惑。
城長卿愣了下,繼而開口,“你忘了你身上流淌著什麼樣的血了嗎?”
半香憐恍然大悟,“那是不是說將我拿去祭天就可以救天下人了?”
城長卿捏了下半香憐的腮幫子,語氣凝重道,“你真是我的傻丫頭,你以為鬼王不會凝出結界一把格擋住你的血?”
半香憐撓撓頭,心想著城長卿說得也有道理。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城長卿扭頭摩挲著半香憐的脖子,呢喃道,“等!”
半香憐挑眉,“等?”
城長卿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鬼王不順天道,永遠都不可能佔領凡界。”
半香憐懶洋洋地點了頭,九哥說什麼她都信,天定就天定吧。
漸漸地,半香憐窩在城長卿懷裡睡下了,昨晚被城長卿鬧到快天明才安逸下來,她可得好好睡一覺。
城長卿感受到懷裡人兒均勻綿長的呼吸,便將她抱起來放到最近新鋪好的床榻上。
收拾了碗筷後,城長卿才提著籃子憑藉著記憶走出鎮魔塔。
立在塔外的白衣男子看著城長卿走過,握著劍的手由於用力過度開始抖了起來,他看著城長卿越走越遠,眼中充滿了嫉妒與恨意。
“師兄。”夏侯暖揹負長劍走過來。
柳盛收起陰鷙的表情,恢復以往的溫潤,客套地問,“師妹找我何事?”
夏侯暖張了張嘴,有些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她怕提及半香憐的事會引起柳盛反感,同時又希望柳盛早日放棄半香憐那個賤女人。
柳盛見她許久都不說話,便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