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法?”蘇曉楠緊張地問道。
方芯靈將她的左手掌從手臂上拿了起來,露出了一小灘的紅色血跡和蚊子幹扁的屍體。
“這不就是一隻被打死的蚊子——”謝波說著突然睜大了眼睛。
“芯靈,你是想。”楊沛武驚訝地微張著嘴。
“對,他可以將物證掩蓋,但他跟我們一樣都逃不掉蚊子的嘴巴,我去那邊不過半個多小時,你看我的兩隻手臂被咬了多少個包,我就不信當場沒有一隻蚊子咬過他。”方芯靈將她兩隻被蚊子種了包的小臂露給大家看,自信滿滿地笑道。
“機智!”蘇曉楠給方芯靈豎起了個拇指。
“不過這都過去一天了,蚊子吸的血液也該消化完了吧,而且要是它在這期間又咬了別的人,那我們拿到的血液不等於沒用嗎?”尤俊皺起了眉。
“不會!蚊子每次吸血的時候都會吸夠幾天的分量,而且它一次只吸食一個人,然後會飛到一個陰暗、潮溼的角落裡將血液消化掉,所以我們還有機會,要是能找到吸食兇手血液的那隻蚊子,那我們就能拿到兇手的血樣。”方芯靈搖頭道。
“芯靈,也就你能想到這種方法和能用這種方法了,要是讓我們一隻只地去抓,我看抓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抓得到。”謝波感嘆道。
“通通這個方法,有很大可行性,尤俊和曉楠你們兩個待會和通通一起去。”李成風說道。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我待會有事要去找趟寧局,不能陪你去了,你待會走的時候去我辦公桌上拿那瓶花露水過去。”
“那行,等我的好訊息。”
“李隊,那我和沛武呢?”謝波問道。
“謝叔你去衛娟失蹤的地方看一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再去確認下衛娟失蹤時的道路監控;沛武,麻煩你再去研究下在現場發現的金屬碎屑,看能不能找到它們的出處。”李成風說道。
局長辦公室。
“成風,你來了,坐吧。”寧珂揮手讓李成風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寧局,我母親車禍的卷宗找到了?”李成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成風,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著急。”寧珂抿嘴一笑,然後彎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份檔案“嗯,找到了。”
李成風想要伸手去拿,結果被寧珂按住了。
“成風,我是不希望你看它的,它可能會打亂你現在的生活,即使是這樣,你也確定要看嗎?”寧珂神情凝重地說道。
“我確定!我一步步爬到現在,就是為了看我媽當年車禍的卷宗。”李成風毫不猶豫地應道。
寧珂輕嘆一聲,鬆開了卷宗,李成風拿到卷宗就開始快速翻閱起來,寧珂默默在一旁點了一根菸,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李成風的臉也慢慢模糊起來。
李成風將手中的卷宗放了下來,這會時間寧珂已在一旁抽了幾根菸。
“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李成風抬頭看向寧珂,眼裡隱含怒火,氣憤地說道,“事發地點在信陽郊區,距離我媽工作的地方足足有十公里,地處偏僻又沒有道路監控,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將她約到那裡,她肯定不會過去的,這是一起赤裸裸的謀殺案!當時的警察是怎麼辦案的?怎麼將這起車禍認定為過失車禍?只判了那名司機一年的有期徒刑!”
“成風,我看過卷宗了,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寧珂將手中的煙掐滅,神色複雜地說道,“但是想要翻案卻很困難,近乎微乎其微,除非你找到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證明當年發生的那起車禍不是意外。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想要找到物證基本已經不可能了,只有人證!就是當年策劃這一切的人。而且你面臨的阻力絕不止於外部,因為一旦判定這是錯案那就意味著是當年主導這起案件警察的失職!”
“再難我也要查下去!”李成風眼神堅定,“許大哥跟我說過,不能因為是警察犯錯,就放縱他一錯再錯,錯的東西就擺正過來,這才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社會在進步,我們警察也要進步!”
寧珂聽完李成風的話,有短暫的錯愕,然後慢慢地笑出聲:“哈哈哈哈,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覺悟都沒有現在的年輕人高了,靖深說的很對,我這些年越做是越回去了。”
“謝謝寧局,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去吧去吧。”
方芯靈、尤俊和蘇曉楠在案發現場日夜不休地找了整整一天,基本那片區域陰暗潮溼的角落都找了個遍,回來的時候一個個渾身都是蚊子叮的包,三人將採集的十五個血樣交給楊沛武之後就回家補覺去了,楊沛武馬不停蹄地將血樣進行化驗比對。
方芯靈在床上一連睡了十多個小時才緩過來,李成風這時正好打電話過來。
“醒了嗎?”
“嗯,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方芯靈用手輕輕地推了幾下腦殼。
“要不再睡一會?”
“不用了,血樣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你帶回的十五個血樣中有十三個血樣都是出自警局,還有一個屬於報案的農民工,剩下的那個血樣應該是兇手的。”
“只有一個兇手的血樣嗎?還是沒有找全。”方芯靈懊惱地說道。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能找到一個血樣留做證據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了。”李成風輕聲安慰道。
“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