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艾華斯還恭喜了一下摩根。
可如今看來……這倒有可能是銀冕之龍在給銜尾之環準備墊刀的祭品。
為了讓銜尾之環能正常進行,所以讓摩根火線提拔、隨後當場開除來填線。而在超越大潮之下,其實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做,慢慢也會有威權道途的天司自然誕生,八月之前每個道途的天司都會至少誕生兩位,沒必要特地坑一個熟人過來。
那麼銀冕之龍的動機就只可能是二選一:要麼是他打算再給自己尋找一個柱神替補,要麼是他打算幫助環天司加速銜尾之環儀式完成。無論是哪種,都意味著一件事……銀冕之龍可能撐不住了。
用這件事來反推,也可以理解為——在摩根掉下來之前,銀冕之龍那邊應該不會出大事。
畢竟這件事本身就是銀冕之龍一手佈置的自救。
銀冕之龍不可能將自救方案放置到自己死後。
夏洛克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用摩根當狀態座標?”
“沒錯。”
艾華斯欣然肯定道:“果然還是你懂我!”
只要摩根不成為天司,就意味著銀冕之龍的狀態還好。如果銀冕之龍還有足夠的理智,祂就會在自己徹底被汙染之前將位置讓給摩根……就如同當年獸主將位置讓給恆我一樣。
而如果銀冕之龍已經被汙染,祂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就此隕落。到那時摩根就會作為銜尾之環的祭品而被拖下來。
所以只要摩根不落地,就意味著銀冕之龍狀態還好。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在這裡守著也沒有用。”
艾華斯有些無奈的攤手:“倒不如在事態失控之前,先把外地的事情解決掉。以免到時候抽不出手來處理。”
“外地……?”
“沒錯,”艾華斯點了點頭,“淵天司——隨著血天司的隕落,愛之道途極限突破,人們一定能關注到銜尾之環儀式與道途極限的關係。就和我之前所說的一樣……焰天司與淵天司都隨時有可能被拉下來。
“但正如墮天司與血天司在降臨時會將自己的領域投射顯現一樣……無論是鮮血領域還是墮落領域,其實人類都還能正常生活。可是深淵領域降臨的瞬間,就會讓人們被巨浪吞沒。”
說到這裡,艾華斯頓了頓:“你知道安息古國極限面積有多大嗎?如果算上那些難以生存的沙漠,它的面積有接近八百萬平方公里,這幾乎是阿瓦隆領土的四十倍大……赫拉斯爾帝國恐怕在巔峰時期也沒有它大。
“雖然如今安息已經分裂成了三百聯邦城,善主們割據、內鬥到完全閉關鎖國的程度……但如今這也仍舊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是不計其數的普通民眾。假如淵天司降臨,帶來了不受控制的毀滅,這麼多的死者靈魂恐怕會進一步催生新的虛無之子。”
“在事態還處於萌芽期間時,就將其斬斷嗎。”
夏洛克讚賞道:“我支援你。我覺得這個思路沒有錯——如果只是追著問題解決,那麼我們就始終遲來一步。只不過是被牽著鼻子溜的狗而已。要提前一步抵達,搶佔主場優勢……才能將事情的主動權控制在我們手中。”
“而且淵天司應該也隨時都會降臨。第四次水源戰爭已經開始了……而隨著善主們的彼此殺戮,早晚會有善主召喚淵天司的。”
——那可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哪怕是星銻入侵阿瓦隆的戰爭,也遠沒有安息人的內鬥殘酷。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星銻人雖然入侵了阿瓦隆,但其實他們並沒有對平民的生活產生太大的困擾。後續反而是那些被扶持的阿瓦隆領主們過於貪汙腐敗,才開始大幅降低了人們的生活質量。一直到影天司降臨,終於將這一切全部摧毀,讓阿瓦隆化為末日。
但是在安息古國,戰爭有另一種新的形式——
平民或是奴隸們——主要是奴隸們——聚集起來反抗善主,將善主吊死或是剝皮,將其家眷與僕從全部做成奴隸。但他們要麼是能讓善主服從自己,為自己製造水源……要麼就會因為水源枯竭而被迫淪為流浪軍隊,在沙漠中劫掠路人或城邦而存活。
沒有水,就無法生存。
而奴隸們引發的戰亂將是被推倒的第一枚多米諾骨牌,將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勢瞬間引爆。
——是的,不同的善主們彼此也是對立的。
善主們能統治的區域是有限的,因為他們能製造的水源本身是有限的。沒法養活足夠多的人,因此也就沒法無限的擴張。這就是善主們會以一個一個城邦的形式進行統治的原因。
但這裡其實有另外一種形勢——那就是臣服。或者說分封。
一個善主可以服從於另一個善主,從而讓一個城邦服從於另一個城邦。而財富與軍團將會在這個過程之中逐漸聚集起來。可是這裡就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補給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