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雖是春季,遇上下雨天,寒潮來襲,總歸是冷的。
沈懷住的監獄是單間,不足十平米,狹小陰冷的床,硌得自己的脊骨難受。
大概人總是舒服日子過慣了,逐漸就忘記了過去曾經受到過的那些苦楚。
沈懷也不意外。
“我勸你趁早交代。”
審訊的時候,沈珂沒能問出什麼有效的資訊,丟下那麼一句話,氣沖沖地走了。
交代?
只是自己又有什麼可以交代的呢?
所有的證據都在顯示,自己又動手殺害白塵的證據。
而唯一的受害人也是當事人,因為失血,在醫院昏迷不醒。
沈懷沒有四歲以前的記憶,聽義父手下的人說,他父親是個不務正業的人,所以母親氣不過就跟著別人跑了,這類俗氣的情節,沈懷到了能接戲的時候,圈子裡都不接這樣的劇本了。
義父很神秘。
到現在,沈懷都不知道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長什麼樣子。
義父會定期來看自己,然後給自己注射一些莫名的藥劑。
後來他忤逆過幾次,被一群保鏢丟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人在黑暗裡待得久了,是會發瘋的。
就好比,現在,除了風,什麼也沒有。
——
林清堯的崴傷的腳,到了第三日,才消腫。
壹微有許多事情,不能一直麻煩李漢,也不能一直靠遠端操作去完成,會議還需要本人簽字的環節。
這幾日,陸悠然倒是安分了不少。
可能是有吃的,有喝的,上廁所還有人伺候,所以開始沒事就露出咯咯的笑容。
就是這笑,讓陸知行和林清堯,覺得過去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小堯兒。”
陸知行學東西很快,所以在照顧陸悠然的時候,由一開始懵懂到現在逐漸上手,“她若是哭,不是餓就是想要上廁所。”
“另外,介子不用一直換,除了她拉許多的時候。”
“李嫂剛才說,還有兩個小時就要來了。”
陸知行走到門前,又不放心折回來,“算了。我等到李嫂來了再走吧。”
他一個大男人,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婆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