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我……”
陸知行想過千萬種事情暴露的可能,唯獨沒有算到的事,才不到一天,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止步三十強?”
林清堯慘白著一張臉,“陸先生,應該覺得很好笑吧?”
“你聽我說……”
陸知行按住情緒激動的林清堯,“小悠。你現在懷著孩子……”
“孩子?”
林清堯的聲音有些悽楚,“我看是枷鎖吧?”
“陸知行。”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旁人黑幕,都是內定去出道。你的黑幕,可真是有意思。”
“是不是看著我因為輸掉比賽傷心,特別有成就感?甚至還在一旁裝作聖人一樣,去安慰我?”
“你還真是惡趣味。”
秦楚時常說陸知行惡趣味,只是那些玩笑話,沒有從小悠口中說出來得那麼揪心。
“小悠。”
陸知行蹲在林清堯身邊,拉著她冰涼的小手,“你聽我說,我們等到生完孩子……”
“你別碰我。”
林清堯忽然覺得很噁心,她甩開陸知行的手,朝床的另一邊挪去。
她的性子向來清冷,說起話也是言簡意賅,沒什麼溫度。
歲月之於陸知行,不過是越發瞧不出心境了。
自從七年前,她消失在他的視野,他是如此害怕著她再度離開。
林清堯大概不知道,陸知行每天都會醒很早,看到枕邊她還在旁邊熟睡,忐忑的心才能放回嗓子眼兒。
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幅模樣?
風猛烈地吹著。
雁南城這邊,也一樣不太平。
葉商舟被檀月趕出病房,看到不遠處程安涼正在抽著煙。
“少熄點。”
他說。
年少因為兩家是世交,與程安涼走得便近了些。
雖然那時,程安涼也不愛講話,至少不似現在,與他幾乎無話可說。
大概是,因為共同喜歡上一個姑娘。
可感情之事,誰又說得清楚,程安涼自以為可以小心地隱藏好一切,他又何嘗沒做過成人之美,不過成全之後,他愛的姑娘又得到了什麼呢?
“那個孩子……”
程安涼閉上眼,站在月光下,似乎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其實還活著。”
“你說什麼?”
“你跟月兒的孩子,還活著。”
兩個男人,並不知道病房內有人一直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