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林清堯不想理陸知行的時候，總是這樣沉默著。
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知行小心地將痠麻的胳膊抽了出來，細心地替林清堯蓋上被子以後，再度走出房間。
陸知行撥了個號碼：“是我。”
葉商舟正忙著整理工作：“什麼事？”
“打擾你休息了？”
如此吞吞吐吐地說話，倒不像陸知行。
“沒。”
葉商舟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脖子，“倒是陸先生這麼晚了不睡，興奮過度麼？”
“幫我個忙。”
陸知行邁著長腿，下了安全樓梯，“這個忙只有你能夠幫。”
清晨的陽光，一向映得天空很藍。
顧漠北睜開眼，就望到窗前寂寥的影子。
興許是起身的動作有些大，秦楚轉過身，他低低地喚了聲，“小北。”
“你認識我是誰？”
秦楚的臉上有些酸楚：“你不記得我了？”
“對不起。”
顧漠北望著秦楚，她的眼眸，似乎裝著萬水千山的風采，總要人忍不住陷下去，“我跟你很熟悉嗎？”
“很熟。”
秦楚倚靠在窗前，“你是我媳婦兒。”
“什麼？”
顧漠北震驚臉，她想起來，無奈腿上纏著石膏。
“小北。”
秦楚不知她是真的失憶，還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既然失憶了，為何還記得自己叫什麼？”
“出車禍的時候，身上攜帶著身份證，等我醒過來時，他們告訴我的。”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認親的人，顧漠北有些熟悉感，卻又不是很熟悉。
忽然很想去廁所，可自己摔了腿，偏偏又動彈不得。
“想去廁所？”
秦楚是心理醫生，不難看出顧漠北的想法。
顧漠北繃著臉，羞澀地點了點頭，“你幫我叫一下護工吧？”
秦楚不言，抱著顧漠北轉去廁所，剛把她放在馬桶上，卻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你出去！”
顧漠北紅著臉，雙手推著秦楚，“這位先生，請你出去。”
雖然，秦楚很想說都老夫老妻了，哪裡沒有見過？
可她偏偏丟了記憶，一面希望她能夠想起，可不希望她記起一切後，再次離他而去。
“你確定一個人可以？”
如此矛盾著，秦楚丟擲了他的疑問。
“嗯。”
顧漠北小聲地應著，“等我好了以後，你再進來。”
秦楚也不再堅持，出去後，還不忘幫她關上門。
顧漠北最近總是容易臉紅，她閉上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