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如何踹,外面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此時坐在浴缸旁的女人似乎被吵醒了,嚶嚀了幾聲。
葉商舟轉過身,見小女人怒氣衝衝地望著自己,她隨手就將浴缸旁的肥皂盒丟了向他。
男人舉著雙手,安撫女人的情緒,“你聽我說,我什麼都沒做,是門被鎖了。”
檀月低下頭,看到渾身溼透的自己,櫻唇吐出三個字:“臭流氓。”
她還記得自己昏迷前,面前的這個男人,摟著別的女人,送她最後那句:“從未與君相識。”
他徹底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多狠。
棄她孩兒。傷她心肺。
明明豬籠裡的水已經沒過了頭,她不是......已經死了麼?
難道是死而復生?
現在這裡的環境極其陌生,唯獨那個男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還是以前那樣嬉皮笑臉,“姑娘。我好心收留你,你這樣隨便亂給人扣帽子可不好。”
“葉商舟,你既無心,何必痴纏?”
葉商舟有些懵,他與面前的這位小姐,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你認得我?”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反問,檀月的小臉呈現慘淡的白。
是啊,他怎會記得自己。
他愛的,不一直是那個雁南城裡的徐家小姐麼。
幾乎是下意識地,檀月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那裡曾經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如今,如今——
痴癲的時候,偶遇一高僧,他對自己說過,最好的感情是釋然。
自己也算是開過光的人,於是她說:“葉三公子與那徐大美人的故事,雁南城住著的人兒,哪一個不知,哪一個不曉。”
葉商舟只當檀月是燒壞了腦子,才會學著古人說些奇妙的話。
“你聽我給你說,我跟你什麼都沒有發生。”
浴室的溫度很高,水蒸汽籠罩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檀月有些看不清,這裡的環境並非她所熟悉的,可以說有許許多多的東西,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很稀奇。
“這些......”
檀月歪著頭,小手拿著蓮蓬頭,嘴裡絮叨著:“就是從西洋帶來的玩意兒麼?”
浴缸是陶瓷做的,檀月扣著食指沿著邊緣敲了敲,還能夠聽到迴響。
真好,她們以前用木盆,若是誰家裡有個木桶,都算是頂新鮮的東西了。
葉商舟邁著步子都到檀月的面前,“你剛淋了雨,這會兒水都涼了,我給你換一換。”
“不用。”
她尖叫著,拒絕著他的靠近。
“好—好—好。”
葉商舟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嘴裡還小聲嘟囔一句:“就你那豆芽菜的身材,我又沒什麼興趣。”
檀月揹著葉商舟,雖然霧氣繚繞,這二十三年沒吃過肉的葉商舟,卻意外地對第一次見過面的女人光滑的後背,產生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