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陸知行倒是沒想過,像程修遠這種人,會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這些,何況這件事,還是自己在微信上開的玩笑。
他輕咳幾聲,佯裝很擔心林清堯的樣子,“別耽誤了,快送小悠去醫院吧。”
好在,這一次,沒有在川北大學遇見那個一直碰上的男醫生。
“你們年輕人平時也多注意一下。”
女醫生邊寫單子邊教育程修遠說:“警察平時忙,有需求都可以理解的,自己老婆發燒了都沒看出來,還光顧自己痛快?”
陸知行腦補了在民政局廁所時,林清堯的身體就有些發熱,當時他只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沒往昨晚她去堆雪人方面被凍著了這方面想。自己這還沒開口呢,程修遠比他還焦急:“那,對孕婦腹中的胎兒有什麼影響嗎?”
女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媳婦兒懷沒懷孕,你當爹的不知道?”
陸知行這下氣不過,衝著女醫生嚷嚷:“什麼他媳婦?現在掛吊瓶的那個事小爺的媳婦兒,這個人不過就是打醬油的。”
這下,女醫生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連忙對程修遠賠禮道歉:“警察先生,您多擔待哈。我這眼睛度數又增加了,您別介意。”
“難道該介意的不是我嗎?”
陸知行生平第一次備受冷落。
乾脆,自己跑到林清堯的病床那頭,照顧媳婦去了。
“微信說懷孕的話,是你拿著阿堯的手機亂說的吧?”程修遠聽到醫生的叮囑,鐵青著一張臉,“你一個大男人,倒挺惡趣味。”
關於陸知行的惡趣味,秦楚曾經貼上過標籤,現在被程修遠所沿用。
“程警官。”陸知行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聳了聳肩:“你們重案組,現在是不是清閒地都開始關心普通民眾的感情生活了?”
“陸知行!”
程修遠惱羞成怒地指了指程修遠,“真不知道阿堯,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程警官。”
陸知行起身接了杯水,將玻璃杯遞給程修遠,“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渴了吧?來,喝杯水。”
程修遠接過杯子,心裡暗想:這人怕不是精分吧=X=自己都那樣說他了,居然還心平氣和地給他敬茶?
事實證明,後面的內容,是程修遠自己想多了。
“就算程警官看不慣我這麼個十八線。既然你已經知道,小悠跟我領了證,也是我的合法妻子。”
陸知行靠在窗邊,一字一頓道,“所以不管你們之前什麼關係,我都希望你的稱呼能夠改過來。”
雖然陸知行說得是事實,程修遠心裡就是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從小栽培的小白菜,忽然間被豬拱走了,這頭豬,長得確實還能入眼。他有職業操守,不能對人妻,還想入非非。
於是程修遠一口氣喝光了杯子的水,“你放心,那麼齷齪的事情,我賭上警隊的榮譽也做不出。”
好在中途,有人給程修遠打了通電話,否則的話,這話題真的沒法在進行,
程修遠走以後,病房裡就剩下陸知行和林清堯兩個人,靜悄悄地,每隔幾十分鐘,有吊瓶的護士走進來,一共四次,直到點滴全部打完,見林清堯還沒有甦醒的跡象,陸知行心事重重地出了門。
再三從醫生那裡得到確認,是需要好好休息以後才能夠醒過來,陸知行這才鬆了口氣,折回病房,親了親女人的眉尖,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推開了病房的門,問了值班護士一個地點,徑直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