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區別可就大太多了——”
林清堯手比劃著:“比如說,剛剛你跟著那頭北極熊來比的話,它就比你體積龐大許多。”
—撲哧—
陸知行沒有繃住,笑了起來,“小悠。這若是真發了情,還會在乎時間與環境嗎?”
談話間,耳畔傳來北極熊在雪洞口沉重的腳步聲。
他們的身上,還殘留著母熊的氣息。
剛剛那毛皮落地,公熊誤認為是他倆之中的一位謀殺了那頭母熊。
此時,它在洞口外不停地嘶吼著。
因為體型龐大,雪洞口狹小,這頭北極公熊卡在了洞外。
“吼。”
它企圖利用聲音,將這雪洞震塌。
“該死。”
陸知行小聲吐槽著:“獸性大發這個詞,原來是這麼來得麼?”
洞內已經出現泥土鬆動的傾向,若是門口的這頭熊再繼續叫下去,沒準兒他跟小悠還能夠遇見雪崩。
即時不雪崩,他們也會埋在這山洞中。
陸知行思忖了片刻,低聲道,“小悠。匕首給我。”
林清堯面色蒼白,遲疑了片刻,“……阿行……你不會是想著……”
又要殺生嗎?
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嗎?
北極熊和北極狐若是不主動對人攻擊,衝著他們的模樣,都是令人歡喜的。
可是,為何他們偏偏要遇到這些,違背本願的事情呢?
林清堯始終沒有將刀具掏出來。
此時,卡在雪洞旁口的公熊,已經掙脫。它又一次對著洞口吼叫,雪泥灑在臉上,陸知行來不及向林清堯解釋太多,直接從她的兜裡拿吃匕首。
“阿行!”
這一聲,似乎讓笨拙的北極熊分辨出他們並不是同類。
林清堯咬著唇,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求求你不要……”
他來不及告訴她,這頭公熊不僅在發情期,同樣在餓著肚子。
也許它原本是遠離海冰,想在即將冬眠的時間儲備些食物,不料嗅到了母熊的氣息,於是一路上了高地,順帶著求偶來場豔|遇。
當公熊發現自己被耍時,可想而知那種惱羞成怒。
在林清堯的眼中,北極熊大概是溫順的。
可是,在陸知行眼裡,這頭巨型的公熊,顯然將他們列為了冬眠期的食物。
人類,在它面前,顯得是那樣弱小。
“對不起。”
他丟給她這麼一句話。
陸知行是男人,自然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你一定要殺生嗎?”
林清堯抹去從頭頂上空落下來的雪泥,用悽楚的目光凝視著面前這個男人,“陸知行,我問你——是不是一定要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