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堯。”
周海伸出雙臂,用力地抱著她說:“我以後只有你了。”
一年以前,林清堯還不理解周海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他新成立的公司被人告違規,執法人員強制性讓周海走程式賠償。
林清堯知道周海的家庭條件根本沒有能力去還清這些債務,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對她說:“堯堯。我們逃吧。”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們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林清堯搖搖頭,緊緊地握著周海的手,“阿海。既然我已經決定將來和你一同過日子,就算再大的困難,我也會和你一起面對。”
世界將人們歸為三個類別。
一類人說得比唱的要好聽,可真要到了做的時候,遛得比誰都快;一類人只是默默地做,嘴上卻從不說;還有最後一類是如林清堯這種,言出必行的人。
周海那段時間,名聲臭得很,所有人都吐槽他是靠女人的小白臉。
“堯堯。現在的我就是個累贅。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男人就是利用林清堯的同情心,故作苦情道,“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怕你會受苦......”
林清堯的腦袋裡,向來比別人缺了一根弦,“阿海。我覺得那些人就是在嫉妒你。”
“就算靠女人怎麼了?”林清堯沒好氣地說:“他們想靠,還沒有女人給他們靠呢。”
甚至還為了讓周海放心,驕傲地挺起那一馬平川,拍著胸口說:“阿海,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成為大導演的。”
從此,林清堯開始身兼數職,類似什麼家教、幹過促銷、保潔......甚至連月嫂都有嘗試。
某次周海去車站接鄉下來的母親,老遠地就看到大太陽下發宣傳單的林清堯,遲疑了許久,他還是沒有靠過去。
男人,多少都有些虛榮心。
周海也希望自己的女人可以拿得出手,不過現在面前的那個林清堯,就像一雙穿不到外邊的破鞋,周海只當自己從未認識過她。
大概是感受有人在望著自己,林清堯回頭看過去,隔著馬路對周海揮手,“阿海。”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兒子,周大媽順著聲源:“大海。你認識哪個馬路對面發宣傳單的女孩子?”
“不認識。”
周海攙扶著周大媽,“媽。您就甭管了,興許人家喊的是別人呢。”
“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周大媽語重心長道,“大海。”
“我可給你說啊,現在的小姑娘寧可不漂亮,也要工作穩定。剛剛那個促銷員吃得就是青春飯,硬要賺,她能有幾年的光陰收入?”
“是是是。”周海點點頭,“媽你說得對。”
街口對面的林清堯,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有點奇怪周海為什麼明明看見她了,卻不和她打招呼。
昨晚他說今天他媽媽要來,看來得加緊發宣傳單,早些回去才是。
到了飯館,周大媽搓著手,“大海啊。你爸那個負心漢,還沒等你出生,就拋棄咱們娘倆跑了。”
“媽就你一個兒子。好在你現在已經參加工作,成了有出息的人。”
周海將選單遞到了周大媽面前,“媽。咱們來飯店是為了吃好吃的,過去的那些都不要再提了。”
“還是有個兒好啊。”周大媽眼眶溼溼的,“你要是再給媽找個兒媳婦,來年抱個大孫子,媽這輩子的心願都圓滿了。”